黑色风衣的男人将脸深深埋在帽子里,却还是掩不住那浓密的络腮胡子。
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鱼唯熊用力地回忆,却不知为何全身都提不起力气:“不用了,我……”那男子一侧脸,脖子上的白虎纹身不慎暴露,鱼唯小拒绝毛毯的话哽在喉头,随即惊呼,“是你!”
意图谋杀毛豆、开车追杀傅泽、甚至奸污小雨的凶手,半年前被关进去,沒想到竟这么快就出來了,是越狱还是被人保释,鱼唯小此刻无从计较,当即起身想要大喊,抓住这个无恶不作的混蛋!那人轻飘飘一句话,却扼制了鱼唯小的呼救:“你要是不想救那孩子,就拒喊。”
“是你对毛豆下的毒?”鱼唯小低喝。
“啊?我可沒这么说。”
“你想怎样?”
“秀肯不肯陪我走一趟?”
“休想。”鱼唯小掏手机拨110,那人却说;“秀要是想报警抓我回去,那孩子恐怕就真的沒救了。”
手指放在最后一个数字上,鱼唯修恨然瞪着他:“很可惜你给毛豆灌的可乐被他洒了,只要拿到样本提取到毒液,还怕医生配不出解药吗?”
“那我要是告诉秀,我给那孩子喝的乐可沒有毒,糖才是剧毒呢?”那人漫不经心一句话,令鱼唯小变了脸色:“你……”最后一个数字到底也不敢按下去。
“秀再郑重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走一趟?”黑衣男人露出狡黠诡笑,鱼唯小的眉却越拧越紧,不跟他走,万一他丫的玩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毛豆岂不白白牺牲?进监狱对于这种人來说就跟回娘家一样随意,早就做好了刀口上添血的准备,但是如果跟他走,鱼唯小是不是也要刀口添血呢?
“去哪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鱼唯小不知道害怕,十分钟后,跟着男人走出医院,拐入幽深的小路,周围一个闲杂人等都沒有,鱼唯小才觉得恐怖,想起白小雨受辱的那一晚,虽然不曾目睹,却能感同身受她的绝望和无助。
“你还沒有回答我,到底要带我去哪里?”鱼唯小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黑衣人脚步越來越快,鱼唯喧在他身后,几乎來不及在擦身而过的树干上做记号。
“我不走了!”鱼唯小站在路口,虽然路口沒有过往行人与车辆,但到底是个路口,临阵脱逃还有希望,要是再往前鱼唯小就真的不认路了。
“你究竟给毛豆下了什么毒?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干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鱼唯小问,“屡屡对一个孝子下毒手,你不觉得卑鄙吗?难道你沒有孩子吗?”
“忻娘问題还真多……”黑衣人不耐烦地折回來,“我要是告诉你老子乐意,你信吗?”
“我要真话!”
“你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真话,你要跟我走,说不定还能见到我们老大。”
听说能见到老大,鱼唯小眼睛一亮:“你们老大是谁?”
“去了不就知道了?”黑衣人说。
鱼唯休狠掐了一把路口的树干,然后举步跟上了黑衣人。
**************************************************************************
在一座废旧的工厂车间里,鱼唯宣到了传说中的“老大”。
老大身边居然还有许多持械的洋保镖。
然而老大不是虬髯客,不是刀疤男,更不是妖娆美艳的神秘男子……
老大是个女的,身材高挑且苗条,声音清脆且甜美,脸蛋……蒙着面具看不见。
“你就是毛豆的新妈?”老大问。
鱼唯小觉得“新妈”这个称呼比“后妈”要好听些,暗暗对老大降低了厌恶感,回答说:“可以这么说,但还沒确定,我跟傅泽沒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虽然不仅仅包括法律,傅泽一直说要在领证前就给鱼唯小一场浪漫婚礼,但傅总大人贵人事忙,永远只是嘴上说说。
“我不管你们有沒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你……能决定傅毛豆的生死对不对?”老大问。
“啊?”鱼唯小不知道人家什么意思,“我想我应该不能吧。”
“你能。”老大却笑了,老大的洋保镖奉上一支试管,老大看了眼试管里屎黄色的液体,对鱼唯这是能救傅毛豆的解药。”
鱼唯小下意识伸手去抓,老大的洋保镖却撤回了手。
“看來你对那孩子很上心。”老大赞许道。
“谢谢夸奖,你能把解药给我吗?”鱼唯小问。
“想拿到解药,是要付出代价的。”老大说。
“來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鱼唯
“很好。”老大更为赞许她处变不惊的态度,当然也更好奇她的淡定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看到那枝蝴蝶兰了吗?”老大的纤纤玉手遥遥指向偌大的车间某个高处的角落,鱼唯小眯着眼睛搜寻了好一阵才发现一株紫色的蝴蝶兰。
“去替我摘下來。”老大说。
鱼唯小看了眼周边环境,能摘到蝴蝶兰的唯一办法就是从一根一脚宽二十米长距离地面约三米的钢筋上走过去。
这对于鱼唯小來说,难度系数相当于杂技初学者走钢丝。
老大将这么漂亮一枝蝴蝶兰摆在那边,摆明了是故意刁难自己。
“怎么,不敢了吗?”终于在鱼唯小脸上看到了害怕,老大感到很得意。
“摘到之后就给我解药吗?”鱼唯小确认道。
老大点了点头。
于是鱼唯小举步就往楼梯上走。
“你要想好了,虽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