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根,你等我……”安日初追着鱼唯小跑到楼下,并不理解她突然之间的情绪失控,所以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你给我站住,好好说话!”
“那群八婆,我迟早要收拾她们!”鱼唯小怒气冲冲地吼,极少这样忍无可忍。
待她情绪稍稍稳定,气息缓和到可以沟通,安日初才敢问她:“哈根,那根验孕棒究竟是不是你的?”
鱼唯小抬头,看着安日初,几番欲言又止。
安日初也不逼她,只是静静等待。
“上次流产,医生告诫半年之内最好不要有……可是,我大姨妈都推迟大半个月了,这正常吗?”鱼唯所以我才去买了验孕棒,但我后來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我们的防护措施不是做得很好吗?所以蹲在厕所里,我沒等结果,就丢了那东西……被章曼玉翻出來的,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
原來如此。
安日初心疼地看着她,想了片刻,说:“不着急,我带你去医院复查,那些一条扛两条扛的事,咱不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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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安日初带着心事重重的鱼唯小从医院出來,并不能理解为何得知再度怀孕的她,心情竟会低落到那种地步。
“杜蕾斯也说了,每一种避孕方式都不能保证百分百有效,既然有了,咱们就好好养,保持愉悦的心情,不会给身体带來太大负担的。”不知是否违背了当初医生的告诫让她如此难受,安日初到处在寻找安慰的点,“失去上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们不断祈求老天怜悯再给我们重來的机会,你瞧,老天多厚道,这么快就又给我们送來一个?跟我回家吧?公司天大的事也放一放,爸妈知道后一定会乐坏的,你也开心点,嗯?”
“你开心吗?”鱼唯小忽然停下脚步,正色问她。
“除了担心你的身子吃不消,我真心为这个小生命的降临感到开心。”安日初也认真告之,他一直希望能够再有,驱散上一次失去的阴影,也让忙于工作的鱼唯小有借口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
鱼唯小收拾起凌乱的心情,扯唇挤出一抹自以为灿烂的笑,说:“你放心,我鱼唯小身强体壮,搞得定这小子的!”
安日初当即将她紧紧搂住,无言地感动……
可是那天回到安家,配合完安爸安妈激动不已的嘘寒问暖,鱼唯小一个人躲入卫生间,想起医生的话,再也无法维持自然的笑靥。
“初步可以断定,胚胎的受孕期大致在8月的最后几天。”医生说。
8月末,方可婷结婚,鱼唯小和傅泽在普吉岛……
安日初说得沒错:不是每一次防护措施都能百分百避免受孕,可鱼唯小也知道每一次他们两个都非常小心,只有那一次,完全沒有任何的防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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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接到鱼唯小的电话,隐隐有种不安感。
那天在公司见到她因验孕棒被翻出來时的焦虑表情,傅泽就猜到了三分。
假如那个孩子真是她和安日初的,她不会如此惶恐。
“傅泽,我想见你。”她在电话里说。
“到我家吧,正好毛豆被宁珂接走吃饭去了。”傅泽说。
沒有一个地方比傅泽家里更安全更适合说悄悄话,只要毛豆不在。
鱼唯小将公司里的事一放,跟段玟山请了假,连熊丁丁也瞒着,便匆匆赶往傅泽家里。
傅泽坐在沙发上,壶里的茶热了好几遍,等她來。
“我想把这个孩子打掉。”进门话不过三句,鱼唯小就直接挑明了來意,“我來不是跟你商量的,这件事沒有回旋和商量的余地。”
“我知道这件事沒有回旋和商量的余地,所以我不准你这么做。”傅泽说。
“为什么?!”鱼唯小怒了,“那件事本來就是个不该发生的错误!如果继续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那将会发生什么你敢想象吗?”
“你流产不倒半年,再流产,会出事的。”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你怕被人知道我们俩的事?怕被人知道你傅大少爷和有妇之夫苟且的事……”
“我从來不怕跟任何人坦白这件事!”傅泽愠怒将她打断,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愿意,就离婚,我娶你!”
“啪!”鱼唯小在傅泽脸上扇下狠狠一巴掌。
傅泽不躲不闪,结结实实挨上这记一个多月前她就像抽他的这一掌。
然后鱼唯小站在原地,耸动肩膀,眼泪潸潸地落。
“解恨了吗?”半晌,傅泽才问。
“孩子沒了我才解恨,要是生出來,被他知道……”鱼唯小抽泣道,“日初对我那么好,我不想让这个错误变成无可挽回的生命存在在我和他之间,一旦孩子生下來,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不安。”
她跌坐在沙发上,哭得伤心难过,傅泽动情时,将她轻轻抱住。
她却触电般挣开他的怀抱,固执如斯:“我希望你帮我,不要被安日初知道,就造成是我不慎流产的事实。”鱼唯小自己沒有勇气也沒有想象力去制造那样的假象,她以为傅泽既然能帮严重的心理疾病患者白小雨洗白成为正常人,就一定也能帮自己做到,何况这件事有他的责任,就该由他和自己一起去收拾这个残局。
鱼唯小知道今天即便自己不找他,以他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