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摆锤上下来的鱼唯小,跌跌撞撞走路都走不稳。
毛豆好像被打了鸡血在一边蹦蹦跳跳,半点事没有。
傅泽闲闲地拿了饮料过来,问脸色惨白的鱼唯行觉如何。
鱼唯小深吸一口气,一脸苦相。
傅泽以为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没想到她突然双目放光兴奋异常:“我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玩的游乐园!”
傅泽一头黑线:“那你从前……”
“我从前只玩过跷跷板、弹跳床什么的!像这样的游乐园,门票烂贵,我可从没进来过!”说完连饮料也不要了,撒腿冲着过山车奔去。
毛豆欢呼着跟上,傅泽捧着饮料有种被遗弃的错觉。
不过看样子,今天是找对人了,从六点进场玩到十点,自己喝了一肚子的咖啡,他们两个明显意犹未尽,毛豆嚷着下次还要来,鱼唯小只知道一个劲傻笑,才恋恋不舍地上了回家的车。
路上,玩疯了的两人各自呼呼大睡,傅泽一个人开着车颇感寂寞,却又怕吵到他们而不敢放音乐,侧首看到副驾驶座上的鱼唯小,仰着脑袋张着嘴打呼噜的样子着实可爱,就为这一瞬的专注,玛莎拉蒂撞上了前面的夏利。
好在撞得不重,人也没事,只是把鱼唯小吓得从梦里惊醒,嚷着要跳车。
傅泽锁了车门,汗颜看着她:“跳车找死吗?”
鱼唯小这才觉醒过来只是一桩小碰擦,好奇地看了眼前面的夏利。
那车主趾高气扬地下了车,撞了他的可是玛莎拉蒂,人家光是涂层磨砂就够他一整台了,势必得狠狠敲诈一顿。
车窗被敲响,迷迷糊糊的鱼唯小睁大了眼睛,看着傅泽摇下玻璃后显露的那张黝黑肥硕的脸。
“哥!”鱼唯小一声惊呼,果断有种命运弄人的崩溃感。
夏利的车主,居然是自己亲哥——鱼成浩!
鱼唯小来自小镇,父母都是工人,家境几乎贫寒,鱼唯小打小就很懂事,知道自己的出世是个意外,而自己拼命打工挣钱是为了供哥哥读书。
可惜鱼唯小的哥哥鱼成浩却不是个上进的人,大学毕业后混了几家公司都不如意,现在据说与几个朋友打算合伙开公司,可公司还没开成就先欠了一屁股的债,鱼唯小没想到他居然也到了宁城,并且还开着辆破夏利和自己的老板碰了车。
“小子,不要以为你开辆法拉利撞了咱们夏利就可以……哎?妹妹?!”
鱼唯小捂着脸,实在不想被他认出来,到现在连法拉利和玛莎拉蒂都分不清的人,怎么跟人家合伙开公司混社会?
“啊呀?这真的是我家妹妹呀!”鱼成浩也有种不可置信的错觉,几乎要把半个身子从驾驶座的窗户里伸进来凑到副驾驶位。
“你哥?”傅泽被这胖子挤得有些难受,身体后倾,问鱼唯小。
鱼唯小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兄台贵姓?”傅泽问。
“免贵姓鱼,名成浩!”鱼成浩说。
于是傅泽斜睨鱼唯小,表示怀疑:“你哥哥不是应该叫鱼大唯吗?”
鱼唯小生气了:“你不要这么想当然好不好?你撞了我哥哥的车,你赔他钱!”只想尽快把这件事情了了,别让鱼成浩这个不争气的给自己丢人就好。
可两个男人明显都不想这么快了结。
“我的全责,赔偿当然没问题,但……”傅泽话锋一转,对鱼成浩说,“还得麻烦鱼先生把行驶证和驾驶证拿出来给我瞧瞧。”
鱼成浩居然害怕了:“哎,我说、我说你小子又不是交警,你看我什么证?这事儿咱私了就私了了,赔钱也就完了,我这车……对吧,少说你给个万把来块的就够了,这点钱,你们有钱人又不缺,对吧?”
“大哥你该不会是无证驾驶吧?”傅泽慢条斯理地感叹着,忽地扭头问鱼唯小,“你说你家里穷,我原谅你嗜钱如命,可你哥不也还有辆车?看样子也不算穷得响叮当嘛。”
看到傅泽的冷嘲热讽令鱼成浩这么紧张,鱼唯宣断怀疑了:“哥,这车你哪来的?”
“我……我朋友的。”鱼成浩说。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鱼唯小再问,据自己了解,穷逼大哥连考驾照的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来,哪有钱买车加油?
“哎,妹妹,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鱼成浩果然急了,他迟迟不肯给傅泽过目他的证件,不必问,定是拿不出来了。
“我看这件事还是请交警处理吧。”傅泽说着拿起了电话,吓得鱼成浩和鱼唯小一左一右分别扣住了他两条胳膊。
“放手!你们兄妹两个,是打算杀人灭口嘛?”傅泽怒喝。
鱼唯型鱼成浩只好乖乖放手。
而鱼成浩很快想到了法子,他突然诧异望着鱼唯小,贼贼地问:“嘿,妹妹,哥我还没问你,你咋个在人家车里呢?”
“他、他是我老板。”
“不止吧?”鱼成浩眯着眼睛打量二人,“瞧你这一身打扮可远没有从前那么土气呀,难道……傍上个高富帅,发达了?”
鱼唯修不得凿个地洞钻下去:“你不要乱说!我是在工作!”
“现在有些姑娘卖肉赚钱,也都标榜是在工作的……”
“哥哥!”
鱼成浩口无遮拦,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鱼唯叙了回去,同时傅泽突然伸手将他脑袋摁在了方向盘上,阴怒沉沉地警告他:“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鱼唯小看着自己亲哥一脑门的肉被挤成扭曲状,虽然心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