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烛离正色道:“张宁和辟邪教徒勾结,进了辟邪教在山里的老巢。”
“什么?”吴庸有点吃惊。詹烛离忙道:“我亲眼所见,绝没有看错!我从荆州折道去了永顺司地界后,依吴先生之言,暗中查探那古寺周围的动静,发现有粮草补给进山,遂顺藤摸瓜发现了另一个入口。于是我隐在山中欲探个究竟,一日深夜发现张宁、桃花仙子、徐文君三人和辟邪教徒一道从那口子进山,后来正想离开,不料被辟邪教的暗哨发现,所幸最后脱身,便尽快回城设法将实情禀报吴先生。”
“你被辟邪教的人发现了?”吴庸眉头紧皱,忙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
詹烛离忙道:“现在咱们该如何是好?以前我也没料到会发现如此大事,那张平安为何与辟邪教有勾结?”
吴庸头也不回地说:“还能有什么别的缘故,那张平安本来就是建文余党,混了个官身;辟邪教也是乱党,两相勾连图谋不轨!我们得不计代价把消息告诉胡大人。”
詹烛离听罢说道:“属下要的就是吴大人这句话,若是您在此前交代清楚,这回我也用不着再冒险与您见面,径直就可以北上京师了。既然如此,吴大人可修书一封,让我送回京师。”
“稍安勿躁,容我安排周全,以备万无一失。”吴庸忙道。
如果让詹烛离送信走了、等于断了吴庸的后路,他一介文人很难从张宁的人马眼皮下逃走,会不会被报复?吴庸心里寻思:自己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一家子都靠自己,而詹烛离光棍一条……自己为他打掩护逃生,是不是有点不值?
吴庸遂皱眉道:“你去送信,胡大人可能信不过你,还有可能把你……”说罢伸出手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詹烛离疑惑道:“胡大人为何要如此?”
“官场上面的事你不懂,这件事如果能抹干净痕迹,胡大人也不愿意捅破。”吴庸一脸正色道,“张平安以前当官,胡大人也推荐过,此中干系复杂。”
詹烛离沉吟道:“那唯有吴大人也和我一起回去,才好处理其中关节。只是吴大人不辞而别,会不会马上惊动张平安,派人追上咱们?”他也清楚吴庸这样的文人跑起路来很不利索。
吴庸点点头:“是这么个理,所以我们得在常德府弄出点动静困住张宁。我有个安排,你拿着我的亲笔信去府衙找知府,告张平安勾结乱党谋逆,让知府找张平安的麻烦,咱们办完了这事再走,也不必马上去京师、可以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知府不敢隐瞒自会帮咱们把事情报上去。”
詹烛离揉了揉太阳穴:“知府会把此事报上去?”
吴庸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谋逆大案,地方官谁敢隐瞒不报?知府吃了豹子胆么,何况张宁在常德府官场并无根基,知府为何要冒险帮他?”
詹烛离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吴庸又道:“咱们分头行事,我去买两匹快马在北门外等你,你去送了信就尽快过来找我,咱们一起走。到时张宁被知府找上门,或许还会被兵马看住动弹不得,定然无暇追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