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问的是“曹宅”中的事情,郑久益微微笑了笑、朝门外斜对面的方向指了一下、道,
“师爷您是问他家啊,那不是,隔着一条街、门前有棵大柳树的宅子,就是关名越的家了。”
“哦、太好了,那么、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家呢?”
宗吉元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问道。
郑久益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其实小人和他也不是很熟悉,只不过、他家经常会在我这买米买面,我也就是给那座宅子里送过几次米、仅此而已。”
“哦、是么,”
听了他的回答,宗吉元忽然地展颜一笑、将目光转向了郑友益和刁三郎,道,
“不过,我倒还真的有办法了,我们不妨就利用这点,假借上门给他家送米的名义,来试探一番好了。”
“这么说、久益就要和我们一起去一趟了是吧?”
郑友益看了看自己的兄弟、问道。
宗吉元却是将手一摆、微微笑了笑,道,
“这个倒是不必,我看就凭你们兄弟俩长的这么像,说话声音都相似的难分彼此,根本就不需要久益兄一同前往……”
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忽然又想到杜门里那件“奇案”,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才又接着道,
“等一会儿我们分两路出去,卢洪、柯义你二位带五名弟兄先出去,将他们家的后门守住,以防其偷偷溜走,其余三位跟着我和三哥及友益兄、到前面直接去叫门。”
“明白了!”
卢洪、柯义二人答应的十分的干脆,抬起手来、指点了身边的五名差役,尽量做到不引人注目地绕向那座“曹宅”的后门。
又坐了片刻,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宗吉元他们这路“人马”便也动了身,径直走了过去、并敲响了大门。
这边门也敲响了,郑友益才忽然地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回过头问道,
“师爷,一会儿是我来负责骗这家人、是吧?”
“是啊,”
听他这么一问,宗吉元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你呐,就骗他们说是来给宅子里送米的,而且还是关名越本人让你送的,从他们的答复内容、就可以断定出那家伙是不是在家中。”
“好嘞,我知道了。”
郑友益也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着头。
两人的对话刚刚说完,就听里面有人问道,
“是谁啊!敲门敲得这么响!”
“是我啊,来给府上送米的!”
郑友益尽量用非常客气的措辞、来回应着。
就听里面那人居然还“哈哈”的笑了两声,
“‘府上’?还真够抬举我们家主人了,我说、是郑兄弟吧?今天没听说要送米过来啊!”
“怎么会呢?!”
郑友益用故做惊讶的口气、道,
“明明就是你家老爷、前天到我的店里吩咐过的,让我在今天这个时候送五百斤粮过来的啊!”
“我家老爷?”
里面那个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诧异,
“郑兄弟,你肯定那是我家老爷么?”
“当然啦!”
郑友益越说还越当真起来,语调也显得很急切,
“关爷我还会不认识吗?明明就是他本人嘛。我说这位大哥,我可是为了贵宅特意进的这批粮食,他若是甩手不要了,让我这一下子怎么出手啊?卖不掉的话、发霉或是捂烂了的……我这可是小本儿生意啊!求您了,求您去问问关爷怎么样?”
“这、郑兄弟,你今天说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儿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里面那人有些纳闷儿地嘀咕着。
郑友益听了、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暗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玩儿的过火儿了的,便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略略缓和下来道,
“我这不是有些心急了么……大哥,真的求求您了,去和关爷说一声好吗?”
“好吧、好吧,”
里面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虽然前天我家老爷根本就没出过院门,可我还是替你去问问吧,真是的……”
“多谢大哥了!”
嘴上答应着,郑友益已经得意地回过头、朝刁三郎和宗吉元二人挤了一下眼睛。
而宗吉元也是略略地松了口气,因为这就意味着、那个关名越此时确实在家。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里面传出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接着、就听有人边向这边靠近的同时,还边在抱怨般地道,
“这么点儿小事情自己都解决不了么,还非得让我出来。”
“老爷,实在对不住您嘞,”
之前那名仆人在连连地陪着不是、道,
“小的也知道您前天没出过门,不过您好好想想、此前不是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么,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况且、郑家兄弟是个老实人,不好就这样不搭理人家,您亲自和他说一声、一定是他搞错了,他也不是个会胡搅蛮缠的人……”
“是么……”
不知是被哪句话给打动了,这位听起来、应该就是关名越的“老爷”便也不再继续抱怨,用充满了慵懒与无奈的语气吩咐道,
“好吧,过去把院门打开,让我和他来说吧。”
瞬间,门外的几个人自动地向两边分散开,刁三郎带着两名差役闪向院门的左侧,而宗吉元和另一名差役闪向了右侧,中间只剩下已紧紧握住、肋下腰刀刀柄的郑友益。
门开了,里面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