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家院子的前面已经完全地乱套了——
马凤林虽然被家丁们送了回来、可依然昏迷不醒,他的大老婆、也就是马晓风的生母,得到仆人们报知的消息后、连忙跑出来,一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号啕大哭了起来。可就在她刚刚哭了两声、还不等哭到第三声时,后院儿那边又乱了起来,而且乱的程度比前院儿还要严重的多。
原来、齐青云见宗吉元已经抽身而退,自己便提着马晓风也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只不过刚刚一迈出房门、便将这家伙扔到了天井当院,同时解开了他的哑穴,自己便闪身躲开。
而经过这重重的一摔,马晓风顿时就被摔得醒了过来,可当他一看到眼前那惨白的月光时,顿时用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高声尖叫了起来,直到吓得这个院子里住着的所有人都从房中跑出,惊慌失措地、直愣愣地看着这位少总管,只见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每当看到年轻的女子、便尖叫着喊什么“鬼啊、鬼啊”的,根本不肯停下来……
这一夜,马家大院好象开了锅一般,人声鼎沸、惊叫哭声不绝于耳,当家的家主、总管马凤林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右腿完全残疾、没有治愈的可能;而他的儿子马晓风、干脆就真的疯了,这回也别再想着“找穷鬼去出口气、顺便再敲上一笔”这样的好事儿了……
伏身在房坡上的宗吉元、冷眼看着下面院中所发生的所有的这一切,心中方才略微地觉得轻松了一些,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齐青云轻轻来到了她的身边,无声地凝视着陷入混乱中的院子。好一会儿、宗吉元才扭过头,道,
“齐叔叔,我们走吧。”
“嗯、好的。”
叔侄二人抽身退了下来、悄悄地离开了那个还在哭号震天的院子……
月光依然清寒如水,宗吉元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几次朝她看过去之后,齐青云感叹了一声、道,
“吉元,你真的很象我的一位故人。”
“是么,那是位什么样的人呢?我和他到底是哪里象呢?”
宗吉元好奇地问道。
齐青云的目光顿时变得悠远,道,
“是我的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我认识她时、也就只有十来岁,我们一起习武、朝夕相处,她的脾气禀性和你十分的相似。”
“噢……”
宗吉元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转而又笑道,
“不瞒您说,其实小侄对您也一直都有某种很亲切的感觉,好象并非初次相遇,这大概也是因为您和我身边的某个亲人、有些相似吧。”
“是么?那么、我象你的哪位亲人呢?”
齐青云听了,顿时很感兴趣地问道。
宗吉元的眼珠儿转了转,又略略呶起嘴巴想了想、这才道,
“老实说,您具体象谁么、我还真没想起来,只不过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哦……,那也好,只要是吉元你不讨厌我就好。”
齐青云忍不住地笑了、半开玩笑般地道……
……
次日天明,何庆玉早早地起了床,很满意地发现、宗吉元和齐青云的房门还都关得紧紧的,边为自己的勤快感到自豪,边让伙计打来热水,准备在宗吉元起床之后、及时地为她送过去。
终于、隔壁的两个房间中也都有了动静,何庆玉提着热水来到了旁边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试探着问道,
“吉元,起来了么?我能进来么?”
“哦、庆玉兄啊,快请进吧。”
里面传出宗吉元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刚刚睡醒时的慵懒之意,接着、门便被从里面拉开,果然,站在门内的人早已穿戴整齐,眼眸中也是一派的清明。
将装满热水的水壶提了进来,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的谢意及赞扬,何庆玉的心中美滋滋地、然后便在桌前坐了下来,和宗吉元有一搭、没搭地闲聊着。
过了一会儿,齐青云那边也梳洗完毕,三人到楼下吃早饭,隐隐约约地、可以听到伙计们在纷纷议论着,昨夜夜里、掌柜的家里出了事情,而且还如何如何的诡异、稀奇古怪。说来说去,竟然就被渲染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自古少有的“奇谭怪事”。
何庆玉偷偷听着他们所说的、觉得十分的有趣,而宗吉元和齐青云自然只是好笑而已。
就这样吃过了早饭,宗吉元结了帐,三人离开这家客店、开始继续往前行进。
对于下一个目标、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就是崔江向她提到的那个“绿柳山庄”。自从听说这个地方后,宗吉元便有一种感觉,会不会这就是些那些人一直以来、都在提起的“霸王庄”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那里是不是所谓的“霸王庄”庄主所在的位置,但也一定是比其他地方都重要的一处所在。
边走着,三人边随意地聊着天,此时,何庆玉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齐青云、很好奇地问道,
“对了,齐叔叔,昨天那个客店的伙计说、您是在找自己的儿子,这是真的么?”
“这个么……说真的倒也算是真的,说不是真的、也确实不是。”
齐青云微微笑着道。
可听他这么一回答,何庆玉反倒是越发的不明白了,追问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因为,我和那伙计说的时候、不过是在和他逗着玩儿,自然就不能算是真的,”
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