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要抓宗师爷?!”
还是何庆玉忍不下去了、大声质问道,
“就算是这案子与他有关、就算他是此案中的证人,可他并不是案犯!你却说什么要将他拿下,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何公子,你一个并不在公门中的人,还是少说几句吧,”
江文举又用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之后又转向了何瑞昌,
“何大人,你说是不是呢?”
“好啦,别说这些与案子无关的事情了,”
施大人及时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无讽刺地道,
“不过、江先生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让我们两县的人退出此案了么,干嘛还要让我们的差役过去捉拿宗师爷呢?”
“你……”
这下可把江文举给噎得够呛,而此时,周围又响起一阵低低的窃笑声,使得他更加的恼火,咬着牙点了点头道,
“好,真有你的,你以为不用你们两县的人,我自己手下就没有人了么?!来人,将宗吉元给我拿下!”
其他人在这一阵子的吵,宗吉元的脑子却在飞快地转动着,因为她看的出来、这江文举就是想将自己的罪名做实,借此让辽东、安平两县全都受到牵连。
如果真的被移交到辽阳州去的话,她将不再有将案情澄清的机会,而犹坤弄不好也会断送掉这一生,更重要的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何大人,以及施大人和其他衙中的弟兄们的前程肯定会非常的不利……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看来自己之前的准备还真的用上了——
想到这里,宗吉元已经暗自打定了主意。
此时,随着江文举的嘶叫声,他带来的那些辽阳州的差役们闻声而动,看起来就要往上冲。
旁边的何庆玉见了、眼珠儿转了转,忽然冲到宗吉元的面前、低低地说了一声“快走”,然后用身子挡在了她的前面道,
“江伯伯,有话好好说,别在这里说翻脸就翻脸好吗……”
话音未落,却见宗吉元从后一把抓住了他,而另一只手已扣上了何庆玉的咽喉,接着便冷冷地道,
“你们最好谁都别动,不然我就拉着何公子一起陪葬!”
“啊?!”
这一场面还真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惊呼,刁三郎同样也有点儿愣住了,可当他再仔细看时,发现本来正在被挟持着的何庆玉、竟然不住地朝他使着眼色,心中顿时明白了。
此时,宗吉元再次发出了“威胁”,
“都给我退后,谁都不许再靠过来!”
“宗师爷,你好好想清楚,不要再硬撑下去了,还是看清形势的好,放开何公子吧!”
刁三郎边说、边朝她点着头,之后又朝守在堂口处的那些、仍然愣在那里的差役们高声道,
“你们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啊,还不快进来保护何公子!”
“噢、好的……”
门前的那些差役们也都拥进堂来,却也都无一例外地躲到了一旁,这样一来,正堂的门前反倒是被让开了。
心中感谢着这些弟兄们,宗吉元轻轻拽了一下何庆玉,两个人便保持着挟持与被挟持的状态,一步步地向堂外退却。
江文举见了、当然急的不得了,大吵大叫着,
“别放他跑了!你们还傻站着干嘛,快去拦住他!”
“哦、是!”
他手下的那些人、刚刚也被这突然发生的变化给惊动了,此时、听了江文举这声命令,才如梦方醒般地各持兵刃、想要向上冲。
刁三郎一见、立刻也高声喊道,
“没错儿!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更不能让奸人得逞!”
边说边抢先上前,其他辽东县的差役们各个心领神会,也全都动了起来,不过他们这一动、正好挡住了江文举手下那些人的去路,卢洪顺便还伸脚绊倒了正要从他身边越过去的州衙差役,一时间、堂前顿时是一派的人仰马翻。
等这些差役们有的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有些捂着被摔疼的腰,再抬头看时,宗吉元同何庆玉早已经出了大堂、来到了县衙大门外。
很奇妙的,宗吉元的那匹马竟然已经生龙活虎地等在了那里,何庆玉一见、连忙道,
“吉元,你先快点儿离开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了。”
“好吧,不过、我也不会这么干等着的。”
轻轻一笑,宗吉元早已轻盈地跃上了马背,一抖缰绳、这匹马便朝县城东门飞奔而去。
不过,即将离开的她、却再次转回头,当那双如水般的明眸、向着辽东县衙方向一瞥之时,正看见王玉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的侧方,目不转睛地朝她望着……
当那美丽的身影很快便在视野中消失不见之时,何庆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就在刚才、宗吉元塞到他手中的一方字条。
可是,还没等他将头再次抬起来时,忽听身后是一片的乱轰轰,接着堂前的那些人、你挤我推地从里面拥了出来,眨眼间、县衙门内外全都是各衙的差役。
刁三郎最先冲了出来,几步来到他的面前、拉住何庆玉的手问道,
“怎么样、公子,你没事儿吧?一切还都好吧?”
“我没事儿,一切当然都很好。”
刚刚才被“挟持”的何庆玉,此时竟然显得很是愉快。
不过,他二人的对话也仅仅是进行到了这里,身后便传来江文举那气急败坏的喊叫声,
“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