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请各位差官老爷随我来。”
严大成边说着,边在前面带着路,径直来到不远处的一处菜地里,果然见垄沟儿里面斜侧着身子、趴着一个人,直到此时、仍然心有余悸地指点着道,
“那不是么、就是那个……人……”
“嗯,好吧,你权且先到旁边休息一下,如果有事情我们会再叫你的。”
宗吉元轻轻点了点头,对他温和地嘱咐着。
长长地松了口气,严大成答应了一声、逃离般地跑到一边儿等着去了。
此时,差役们已将看热闹的村民们、劝说着退到一定的距离之外,刁三郎提起袍襟、走到那死者的身旁查看了起来,宗吉元却始终将注意力放在了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上。
难怪会选择此地做为犯案的场所,看来那个凶手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或者说是、他只能这样做——
边思考着,宗吉元边将目光收回、又扫视了依然围在四周的人群们一眼,提高声音问道,
“各位乡亲们,有谁能认出死者到底是什么人么?!”
没有人回应……
微微苦笑了一下,宗吉元再次高声道,
“大家不要担心,如果有人知道这死者是谁、或者能够提供一些线索,我们绝对不会找你们的麻烦的,而且还会表示出谢意!”
“宗师爷!”
听了她的这两次询问,正坐在一旁休息的严大成开口答应道,
“我们这村子里的人、基本上相互都认识,至于这个人,小人敢保证、从来都没在村子里见过他,他应该根本就不是我们村儿的。”
“是啊,我们都没见过……”
“没错儿,这人不是我们村儿的……”
……
有了严大成这一开头儿,其他村民也都七嘴八舌地随声附和起来……
看来是真的没有错儿了——
宗吉元点了点头,向严大成及众村民们拱了拱手、道了声“谢”,然后转身来到正在查看被害人的刁三郎身边、问道,
“怎么样、三哥?发现了什么没有?”
“哼,看来杀人的是个惯犯呢,”
刁三郎冷笑一声道,
“吉元你瞧,这人被一刀便割断了脖颈,几乎就是当场毙命,能够做到这点的、不仅需要有准确的手法,还要有足够锋利的凶器,不是惯犯、根本就做不到这些。”
“哦、是啊……”
宗吉元轻轻点着头、思索着道,
“如三哥所说的,象这样的一种手法、一般只有专门的杀手才可以做得到是吧,那么为什么偏偏要来对付这么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人呢?”
“对了,有关死者的身份,刚才村民们都说过什么了么?”
查看的已经差不多了,刁三郎这才回过头来问道。
宗吉元摇着头、微微一笑道,
“大家都只说这人不是本村儿的,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不过、单从这死者自身上所具有的特点,倒也能看出些端倪来。”
“哦、是么?吉元你看出什么来了?”
知道这位小师爷是绝顶的聪慧,刁三郎立刻很期待地看向了她。
宗吉元抬手捏着自己那尖尖的下巴,思索着道,
“先说这人的衣着,虽然现在天气依然还有些凉,却也不至于要象他穿的这么的厚实,而且还是十分的舒适合身,从这点可以看出、这被害人是经常要在夜间出来的。另外、再结合他的两只手的掌心上、磨出的老茧的形状上看来看,这人十有**是一名巡夜的更夫。”
“哦——”
这么快就能发现出如此多的细节,并且还能得出这么明确的结论来,刁三郎真的对眼前的这位、比自己要小上十几岁的少年人佩服极了,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
“只是,正如吉元你刚才所说的,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更夫而已,因何又会惹上了杀手来对付他呢?”
“这个么……当然、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想,”
宗吉元又沉思了一下,才字斟句酌地缓缓道,
“也许是因为他无意中知道、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灭口了吧,毕竟、经常在夜间活动的人、撞到罪恶行径的偶然性要大一些……而且,这凶手的做法、颇有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是哪里呢?”
刁三郎听着她所做出的分析、兴趣却已经是越来越浓,连忙追问着道。
宗吉元轻轻皱了皱眉,看起来依然很是费解的样子、道,
“这点我倒还不是有太大的把握,只是觉得凶手是故意将被害人、带到这个相对要热闹一些的村子里杀掉的,而且选择了这片菜地、是因为此处在夜里比较清静,而不会当时惊动到其他的村民,同时还能保证天亮后、又很快就能被人发现。”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越是觉得宗吉元分析的对,刁三郎就越是觉得凶手行为中的自相矛盾、同时也就更加的觉得不可思议。
而宗吉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
“三哥,你还记不记得六月红、在安平县境内被发现时的情形?”
“对了,具叶先生所说,发现那姑娘的地方也不是很隐蔽之处,难道说、这两起案子之间,有什么相通之处么?”
刁三郎立刻警觉地问道。
宗吉元抿了抿嘴唇、顿了顿才又道,
“小弟担心的倒是、相通的不止是这两起案子……”
“难道还有别的案子么?!”
听她这么一说,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