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虽然并不大,可听见这话的宗吉才、却是被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什、什么,你、你就是宗吉元?”
“是啊,”
宗吉元很好笑地“哼”了一声,故意问道,
“怎么了?我是你的堂弟,干嘛这么吃惊啊?快坐下说话吧。”
“堂、堂弟……哦、对、对、对,是啊,是堂弟……”
宗吉才的脸色依然惨白着,慌慌张张地重新坐下来的同时,额头竟然还渗出冷汗来。
看他的样子,宗吉元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不过此案急需解决、耗费不起时间,为防止这家伙万一撒起泼来、死不认帐,所以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下去。
想到这里、宗吉元微微一笑道,
“你看看,明明我们都是自家人,却还是头一回见面儿,这还真是不应该啊。”
“是啊、是啊,的确不应该……”
宗吉才头上的冷汗还在流淌着,大概也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而一直在心虚着,嘴上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一味地随声附和。
宗吉元故意又叹了口气道,
“堂兄啊,这次小弟请你来是因为发生了一点儿麻烦,想请堂兄你来帮小弟我一个忙,望你千万不要推辞。”
“啊,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听了前半句时,这宗吉才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以为对方真的来兴师问罪了,忙不迭地想要推脱,可紧接着又听到了后半句话、便又是一愣,
“什么?找我帮忙儿?”
一直都被他娘宗二奶奶骂、什么本事都没有,如今眼前这位在县衙当师爷的、而且还长的这么漂亮的堂弟,忽然间在自己面前说要请他帮忙,这宗吉才的脑袋登时就懵了,心口一热、急声问,
“什么忙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说完这话、好象又想到自己确实什么都不会,语气随之也低了下来。
宗吉元差点儿笑出声儿来,在心中暗道、看来这家伙确实不难对付,便做出一脸的愁容道,
“还得说是我们自家兄弟,这么干脆地就答应了,真是让小弟感动。实不相瞒,这个忙还真的就只有你才能帮得上我啊。”
“哦,真的么,那你就快说给我听吧。”
这宗吉才被他的这位堂弟的一番话、又给说的有些飘飘然,什么都不去想了,急急地问道。
宗吉元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昨天有个叫胡振利的人、在外面胡乱说话,说什么、县衙的宗师爷和自己的堂兄宗吉才相勾结,在外面为非作歹、欺负老实人,半夜三更的跑到其兄长家、打伤了他的兄长。堂兄啊,你说我们俩在此之前连面儿都没见过,何来的勾结之说?他所做的事情很明显不就是在污陷官员么,你说是不是啊?”
“啊、是、是啊……”
宗吉才听着,那张很没精神的脸又白了。
宗吉元也不给他多想的机会,立刻又接着说了下去,
“所以啊,我和县太爷何大人已经商量好了,想一会儿就把他给抓起来治罪。”
“好啊、好啊!”
听说真的要抓对方,宗吉才顿时喜出望外地、连声道,
“快点儿把他给抓起来吧!省得让别人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说的就是啊,”
宗吉元拍了一下大腿道,
“不过堂兄啊,这衙门里抓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万一上面查下来、小弟我也是需要证据的。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惹上那个胡振利的,这件事的经过、你得跟我说个清楚,不然的话、小弟连到时候怎么对付他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呢?”
“噢、是啊……”
经过宗吉元这一番的“循循善诱”,宗吉才还真的觉得自己的堂弟说的很有道理,同时他居然还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就是如果自己真的帮了对方这个忙,那么、身为县衙师爷的这位小堂弟、有没有可能为了感谢自己,就此将他给调到衙门中来做事呢?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那么他娘就不会整天的说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这样一想,宗吉才的心里倒变得美滋滋的、说道,
“好啊,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我也就不瞒着堂弟你了……”
“你先等等啊,”
宗吉元知道他这就要乖乖地招供了,便摆了摆手,
“等我将堂哥你的话都记下来,省得过后小弟再给忘记了,你就白费劲儿了不是。”
“好,你记吧,”
宗吉才此时已经完全没了戒备心,只剩下做着入衙当差之后、自己如何的作威作福的美梦了,等宗吉元准备好了纸笔、朝他示意一下后,便又开始说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真的不能全怪我,前段时间、我娘让我去胡家买鸡蛋,因为别人都说他家的鸡蛋好,谁知到了他家一看,原来胡家老大的娘子比那些鸡蛋还要好,长得真是个水灵啊,我当时不过是开了几句玩笑、逗了她几句,结果那个女人竟然还发起火儿来。更可气的是她家的男人、那个胡家老大赶过来张口就骂,你说我能吃这个亏么,所以就跟他对骂了起来,到了最后、这鸡蛋也没买成。
回去之后,因为白跑了一趟,又被我娘给骂了一顿,我这火儿当然更大了,就跑到外面去喝酒。之后、有一个一起喝过几次酒的朋友问我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把这件事儿和他说了,然后这个朋友说、他有办法替我出口气,我当然要问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