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吉元?”
黑衣人听了、声音中顿时透出一丝的惊讶,
“可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并且还只是听命于知县何瑞昌,如果你真想解气的话,倒不如直接除掉那个何知县、岂不是更好么?”
“你不明白,”
宅子主人立刻否定了他的话,语气坚决地道,
“那个宗吉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年纪还小、可内里却是个鬼大的人物,他没到辽东县衙之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可他一入了那个衙门口儿,坏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另外、可能你不知道,当年东山沟儿先代的寨主、可以说就是栽在他爹娘的手中。如果毁了这个小东西,就等于不仅除掉他,顺带着连何瑞昌、以及他们宗家全都都毁掉,此乃一举三得,岂不快哉!”
“原来如此,”
黑衣人轻哼了一声、道,
“我知道了,那么就请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如你所愿的。不过,希望到时候你也能如我所愿。”
“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宅子的主人那如同从地狱中传出的声音、幽幽地说完这句话后,周围又重新沉浸到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中……
…………
辽东县城——
这天又是宗吉元刚刚休完假、从家里返回到衙中的日子。
说起来,入公门当差算起来就快到一年的时间了,原本只是想替小英子报仇的念头,如今已转化做、为民请命、替百姓申冤的一种使命感,加上何大人父辈般的关爱、以及衙中刁三郎等差役们手足般的热情,令宗吉元几乎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头脑里也不再产生会不会离开大家的这种可能。
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自己熟悉的大门,和两侧值守的差役们打了招呼,将马匹牵到马厩中栓好、喂上,宗吉元照例来到二堂给何大人请安。
只是堂前不止是何瑞昌独自在这里,在下垂首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位年轻的书生。
见她来了,何瑞昌连眉眼都现出了笑容、道,
“吉元、你来的正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边说、边朝那名书生示意了一下,书生立刻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向前迈了一步,何瑞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庆玉,这位就是我刚刚和你提起的,县里新任的主薄、宗吉元,也是为父我的师爷。”
“原来阁下就是宗师爷,小可有礼了。”
这书生听了,顿时一脸的敬重,很认真地朝着宗吉元深施一礼。
不过这一下倒让宗吉元红了红脸,毕竟她的年纪还小,见对方如此的郑重其事,有些不知所措地、边还礼边看了看何瑞昌,
“大人、请问这位是……”
“噢,这小子是我的犬子何庆玉,”
何瑞昌笑着道,
“本官这膝下只此一子,从小就被他娘给娇惯坏了,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也不成个器,勉勉强强地中了秀才,被我送到省城去、一直在那里读书,至今已经满了三年,这才刚刚回到家中来了。”
“原来是大人您的公子,”
听了何大人的介绍,宗吉元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就是众差役们口中曾经提到过的、自家大人的儿子何公子,便很友好地一笑,
“在下宗吉元,还请何公子多多指教。”
“哎,是吉元你该多多指教他一下才对,”
何瑞昌接过话茬儿、又转向了自己的儿子,
“庆玉,吉元比你还小上一岁,在上次省城的科举考试中就已经高中举人,而且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协助为父破获了不少疑难大案,你可得好好的和人家学学哟。”
“哦、是啊,”
听父亲这么一说,何庆玉也立刻恍然大悟地拱手道,
“前些年在盛京城时,就曾听说过我辽东县有位考生金榜题名,没想到今日能够得见,而且、还是如此的年轻……”
说着、目光落在了宗吉元的脸上,顿时愣住了。
宗吉元见他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可仔细看去,这位何公子倒真是位俊俏人物,五官相貌更象他的母亲何夫人,只是温和中透着清爽、儒雅中亦不缺少灵气,拥有一种少有的可以将成熟与单纯、完美结合的气质。
见对方还在愣着,而何瑞昌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宗吉元连忙拱手道,
“哪里,公子谬赞了,吉元毕竟还年轻,很多地方还都不懂,望何兄能够多多提点。”
“何兄?”
宗吉元平日里与刁三郎他们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习惯了,所以才凭着自己的性情随口说出这一称呼,可何庆玉听了、竟然从目光中透出几分的欢喜,
“师爷刚才在称我为‘何兄’?那我可以称你为吉元弟么?”
“胡闹!”
何瑞昌听着有些不象话,便打断了他、道,
“吉元与为父在衙中是同僚,庆玉你休要如此无礼。”
“大人,这样也未成不可,”
宗吉元倒是很洒脱地道,
“本来庆玉兄就比属下年长一岁,如此兄弟相称、关系也可更近一步,免得相处起来彼此之间会见外。”
“这个、既然吉元你都这么说了,好吧,”
何瑞昌语气听起来很严厉,可表情上的喜气、却早已经说明了他内心中的一切,
“那么,成了兄弟以后、庆玉你可要多多地向吉元请教。”
“嗯,孩儿记下了,”
何庆玉很开心地点着头、道,
“那么,孩儿就暂时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