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挑眉,示意夏逸寒告诉原因。
夏逸寒只是微微一笑,许久轻飘飘地丢了一句话。“除非你想我把你捆在身边。”
宋卿芸终是点下了头。
反正这些事于绝尘要她查的事也沒什么关联,她不提也罢。
夏逸寒又道:“你上次叫我去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宋卿芸怔了怔,凝视着夏逸寒问道:“怎么样?”
夏逸寒古怪地瞧了一眼她,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稼轩斋’?”
宋卿芸见夏逸寒这样的表情,心中已经多少猜到了一些,便坦然道:“我只是心中有些疑虑,王爷但说无妨。若是我沒有猜错的话,那晚的三个黑衣人便会有合理的解释。”
夏逸寒又是瞧了一眼宋卿芸,然后來回缓慢踱步着,低声道:“稼轩斋的老板名叫余升财,是家买卖金器的铺子,不过那只是表面。据我派去的人回來说,余升财在背地里是专门为人提供人力來解决事情的,人称‘钱换命’,也就是以钱换命。”
宋卿芸紧缩着眉头,开口问道:“是任何人出钱,都可以从他们那里买到一条命吗?”
“不错,而且他们从不留底,收钱杀人,一了百了。”
宋卿芸顿了顿,看向夏逸寒,“那么王爷可有查到他们最近的一笔交易吗?他们最后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夏逸寒停在宋卿芸的面前,对着她的眼眸道:“原本这些是沒有记录的,不过很巧的是,最后一单交易,因为雇主沒有付账,而被余升财记了下來,被我手下抄录了一份。”
“是谁?”
夏逸寒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小纸条递给宋卿芸,示意她自己看。
宋卿芸用指腹捋平纸条,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名字。
“果然是她。”宋卿芸顺手把纸条揉碎了,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看來你这个二娘真不是省油的灯。”夏逸寒看着上头写有“苏盈盈”的纸条被宋卿芸揉在掌心中,面色也沒有了笑意,“那晚的黑衣人,你早就猜到是你二娘雇來杀你的?”
宋卿芸摇摇头,“我还沒想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以苏盈盈的性子,她应该不会自报家门才是,王爷方才又说他们从不留底,为何会有她的名字?雇主沒有付钱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确实不会报,但是她忘记了护住她的那张脸。但凡在江湖上有所时日的人都清楚,做这事绝不能用真面目,你二娘估计是第一手,也不懂得带个面纱,沒付清银子,被余升财认了面容,又断定她是大户人家的人,画下后随意上街打探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自然也就记下來了。”
宋卿芸回想起寂桐跟着苏盈盈的那日,苏盈盈是与她争辩完才出府的,而事先她也沒有告诉任何人她会回宋府,因此若是苏盈盈那日在稼轩斋就与人说定了买凶杀人,的确是沒有带那么多银子出门。
沒有周全的计划,终究是会露出马脚的。
“那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宋卿芸低眉想了想,然后看向夏逸寒道:“王爷可还记得曾经我要进宫时,王爷请來帮我易容的那位高人吗?”
夏逸寒顿了顿,“你是说闻邕?”
宋卿芸虽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但是明白夏逸寒知她所指,便点了点头。
“你想要他帮你再易一次容?”夏逸寒不确定地道,望着宋卿芸缓缓笑开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然后开口道:“你是想……扮成你二娘的样子去稼轩斋?”
宋卿芸谦逊一笑,“王爷当真聪慧过人。”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被他们发现了,绝对不会留活口的……你这是在挑战稼轩斋的底线。”
“我想清楚了。”宋卿芸果断地道:“是她先犯了我的底线。”
见夏逸寒沉默了,宋卿芸以为他是在考虑其厉害关系,便道:“想必王爷也想尽早抓住伤害蝶衣姑娘的罪魁祸首,给蝶衣姑娘一个交代。”
“蝶衣那里我自会处理。”
见夏逸寒一提及蝶衣便有些神色波动,宋卿芸不禁轻笑,看來她真会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如此王爷是否肯帮我这个忙?”
夏逸寒半眯着眼,良久,吐出一句话來:“给我一个理由。”
宋卿芸就知道夏逸寒会说这句话,却毫不惊乱地答道:“王爷可还记得曾经欠我一个要求?”
夏逸寒眉角微扬,“可我也记得你用了那个要求了。”
“不过,那时候我想要进宫,便请王爷带我入宫,可是王爷不要忘记了,,真正带我入宫的人是公主,而非王爷。既然王爷沒有实现承诺,那就该让我换一个,重新算起。”
夏逸寒无奈地笑了笑,“尽找些歪理。”
见夏逸寒答应了,宋卿芸略微有些激动地道:“那不知王爷的时间?”
“你想几时便几时。”
“那现在如何?”
夏逸寒对上宋卿芸的目光,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在夏逸寒的点头之下略微和缓了。
夏逸寒和宋卿芸上了离宫的马车,还沒坐到半路,马车内就忽然多了一个人。
“主子。”
宋卿芸拿眼看去,果真是那日给她易容的那个人,也顾不得身在马车,起身扶了扶。
闻邕朝宋卿芸微微颔首,然后又朝夏逸寒道:“不知主子有何事要我去做?”
夏逸寒拿着骨扇的一头指了指身旁的宋卿芸,“我要你再给她易容一次。就按照这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