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我教你一点功夫防身吧”韩清欣面色严峻,眼前的局势复杂,而他们现在不得不滞留在苗地。
七间恍若看穿了韩清欣的心思,也不刻意去点破。
朱北辰怪异地看着这个女人,这疯丫头又来什么疯劲,好好的居然要教自己功夫,自己好不容易才逃离学校里那陈老头的纠缠,可不想在这里又搭上一个师傅。“我先回去睡觉了,这一大清早的都没休息好。”
其实他明白韩清欣的用心,但自己确实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韩清欣气急败坏地一脚踏下,青石道上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凸显。他又怎知道自己的心意呢,这可不单单是为了防身这么简单。
“你想让他参与祭尤节大典后续的‘告尤凌选’之争?”七间言辞犀利,韩清欣的这点小心思转瞬便被他看得通透。
“那你单教他功夫可没用,最后比拼的可是蛊术,黑苗的世界我们不懂,层出不穷的蛊毒极有可能不是拳脚可以应付得了的。”
七间眼角朝着竹楼内弘良的房间瞅去,他的用意很明显,朱北辰自然是阴符经的传人,自是天赋异禀,只要弘良肯教,短时间内也许会有变数也不一定。
“善于利用苗地的内部矛盾,那老头这么老辣,他会答应的。”七间带着邪邪的笑意走开。
……
东南角属于公羊家的那幢竹楼中一片沉寂,翰墨的死恍如石沉黑水河,未惊起半点水纹。
公羊和惬蜷缩着身子,精神萎靡地躺在竹屋内的木床上,口间流淌的血污浸染着黑色的服饰,他受伤了,而且伤得很严重。
在黑水河,除非是竹楼中的那位大巫亲自出手,否则族巫这一级别的存在几乎是不可动摇,无人可伤的,但他确确实实得被打伤至此,苟活着一条命,残喘着气息。
公羊宇急急忙忙闯进屋中,早间斯伯大祭司那传回的消息,自己家的一名祭司被烧成灰炭,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前脚刚踏入屋内,他顿时便吓得脸色苍白,公羊和惬受伤了,他奄奄一息的躺着,手臂上布满如小蛇攀爬似的青筋,脸色白皙一如女人的大腿,地上一滩已经凝固的黑色血液挥散着浓烈的恶臭。
“你爷爷,您这是怎么了?”公羊和惬是这一家子的主心骨,也是公羊宇赖以嚣张跋扈的资本,若自家的族巫一朝归天,仅凭着自己蛊师的低微身份,在黑水河地域内,他将再也什么都不是。他更紧张自己岌岌可危的身份地位。.
“是宗政青荣下的毒手?”他愤恨不甘的表情狰狞异常,他想不出在黑水河,除了宗政青荣,谁能让自家的爷爷受那么重的伤。
公羊和惬无力地摆动手掌,示意公羊宇不要再问下去,那双透着眼白暗无光彩的瞳孔中满是畏惧之色,这也许不是族巫所能承受的,更加不愿意自己的孙子牵涉其中。
昨夜那道鬼魅般的身影给他带来的震撼是深刻的,至今尤有后怕,如果不是那位大师突然出现,他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纵是如此也被那鬼影重伤。
他瘫软的蠕动嘴唇,公羊宇在家中还是较守本份的,不会轻易擅闯自己的屋子,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有什么事么?”他觉得喉舌内一阵火辣,那道气流烧灼着五脏六腑,若换做是别人,怕是早已经成灰烬。
“翰墨,翰墨祭司他死了。”公羊宇起初见到爷爷这般模样,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但这不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他,他全身被烧成灰烬,是被烧死的。”那副骇人的残汗停放在斯伯家的院落中,他见到翰墨尸体的第一眼就被吓到了。
翰墨尸骸双手指头被磨损得很严重,他能判断得出,翰墨临时时候的惨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火焰煅烧,翰墨使劲地抓挠地面,生生地将指头磨掉一截的惨状。
公羊和惬的眼神空洞冰冷,这许多年来,他本以为再无任何事可以另自己恐惧的,但经过昨夜,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天花板的一角,一只雪白的蜘蛛在编织着晶莹透亮的蛛网,在公羊和惬混乱的思维和记忆里,他回忆起昨夜的经历。
祭尤大典的临近,他的心情也是迫切的。自从五年前,他终于搜罗齐全四十九种罕有的蛊虫,依照育方造出这具器皿,随后的五年里,蛊虫相互吞噬的过程是漫长的。现在器皿中仅余下五种毒虫和毒物。
又是一勺配有鲜活人血调制的粉末洒落到器皿当中,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玻璃器皿中,被刺激了凶性的七彩花蛇将身子盘成一团,顷刻间向着那只五彩斑斓的天蜂扑过去。
器皿中生存的竞争是残酷的,率先发动攻势的七彩花蛇自以为占据了战局的主动,天蜂依仗小巧的身体,灵活得一次又一次的躲避开对手的袭击。在避开花蛇咬来的血盆大口后,狡猾的天蜂闪身攀在花蛇七彩的蛇身上,尾部的毒针狠狠地扎进去,毒囊中剧毒的毒液远远不断地注入花蛇体内。
经过几年来的相互吞噬,残余下来的蛊虫品种,体内都产生了对抗各类毒素的抗体。饶是如此,天蜂轮番的袭击下来,扎得花蛇背部吃痛,立即调转蛇头,又朝盘踞在它身上的天蜂咬去。
探着小脑袋的天蜂立时又扑打着翅膀闪躲开,随后又稳稳地落在花蛇另一处皮肤上,尖尖的尾针再度扎入。这类蜂种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尾针并不是一次性针头,毒液尾针的使用并不会导致自身的丧命。
几番下来,花蛇渐露迷醉,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