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辰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脚底板正好踩在一块凸起的地面上,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竟然是一部造型有点特异的手机。重点在于他认识这部手机,厚度仅有6毫米左右,屏幕大概在6英寸左右,所用的材质也十分特殊,可以耐受高温以及具备防水功能。
居然也在这里?”这是朱北辰远远想不到的,在太阳墓底下会遇见熟人,虽然只是对方使用的一部手机。但至少确认了她人在这里。
生“呵呵”一笑,“我们不关心所谓的历史,这些东西在我眼里一毛钱也不值。这地方凶险着呢,我们还是顺着原路回去,再找找其他的通道吧。”
就是一具尸体嘛,又不是它们,有什么好怕的。”张初说,此时此刻,他的表现与朱北辰的幻境有些特异,他并不惧怕这口棺材,一切与幻境中的景象都是相反的。
朱北辰借口鞋带送了,蹲下身来用身体掩盖,捡起了那部手机,他不敢点亮屏幕。w先生和张初的警觉性都很高,“对了,听说你是个科学家,关于宗教神学方面也很有研究,是吧?”
他决心试探一下w先生,因为那番理论都是在幻境中听来的,但朱北辰并不认为那真的是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还有,我已经跟你们来到这里了,如果你们连一点实情都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再跟你们继续走下去的,正好有座现成的坟墓,我乐得不用再去挖坑,现在买块墓地可不便宜。”
朱北辰撒泼似地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w先生原本脾气就不大好,但是偏偏又怕碰到这种人,权衡了下利弊,最后阴沉着脸说道:“你先给我起来,都快二十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耍赖起来。”
十八岁的年纪,有着一股子的冲击,最是逆反的时候,被w先生一训斥,反倒是白了一眼,讪笑着说:“小爷我就撒泼耍无赖,哪怕你带我来寻死,总要给我个痛快明白。”
生脸色铁青得难看“呼”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干净整洁的西裤,寻摸着一小块地方盘腿坐了下来。
朱北辰一瞧对方这姿势就知道有戏,一般人只有在放松身心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开始一段话题,唯独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这位w先生竟然有这般传奇的身份和经历。
上世纪30年代末,报经民国政府批准,利奥波第那科学院派出一行十人的科考小组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环罗布泊探险,主要采集水样和矿物标准。当时他们对流入罗布泊的三条河流河水的钾含量做了初步的研究,数据结果表明罗布泊是块宝地……
等,利奥波第那科学院是什么组织?”这个名词非常生涩,结合上世纪30年代的历史也无法判定。而且w先生用了我们两个字,可是观察他现在的年龄,至多也就五十多岁,又怎么可能出现在20世纪30年代的科考队伍当中?这点引得朱北辰起疑。
种说法,你可能比较容易懂,现在世界上称利奥波第那科学院为德国科学院。”w先生的口吻就像是在讲诉一段人生往事,而他就是那个年代的参与者。
朱北辰并不像表面所体现得那样粗心大意,似乎已经想到了点什么,继续问道:“为什么说罗布泊是块宝地,这里不就是一片荒漠吗?植被都不生长的地方?”
自1899年,斯文赫定前往新疆进行了第二次考察探险。1900年,由于一个偶然机遇,他发现了楼兰古城。那时起,西方探险家的目光开始瞄上罗布泊这块土地,各国冒险者以个人名义组成的团队陆续进入新疆地区,背后或多或少都存在各国政府的影子。
呵,真是寸草不生吗?你知道20世纪30年代末到40年代中期发生过什么吗?”w先生对于这段往事记忆尤深,如果不是那次罗布泊之行,他或许不会永远地留在这里。
手电筒的光线暗淡了几分,四壁间透出来的光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
年初,德国化学家o。哈恩和物理化学家f。斯特拉斯曼发表了铀原子核裂变现象的论文。几个星期内,许多国家的科学家验证了这一发现,并进一步提出有可能创造这种裂变反应自持进行的条件,从而开辟了利用这一新能源为人类创造财富的广阔前景。
朱北辰在揣测这两个德国人的名字,w先生会是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吗?照这样说来,他们深入罗布泊的科考活动是有国家背景在暗地里支持的,荒漠上荒芜得一无所有,但对于一种稀有材料来说是极有可能大量存在的。
布泊可能存在重水,重水是制造核能源不可缺少的物质。而在30年代末至40年代中期这段时间内,德国一直在秘密发展原子武器,但迫于能源问题一直停滞不前,最终在二战结束前被美国抢险研制成功。”w先生的神情有起初的自豪颓变为落寞,“如果不是我们这支集结了利奥波第那科学院顶尖的科研专家队伍在罗布泊神秘失踪,重水来源问题搁置,或许就轮不到美国人率先造出核武器。”
张初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宗秘闻,忍不住手抖了一下。又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根烟,他习惯性在紧张的时候抽上两口。
我也来一根吧,我也紧张。”朱北辰伸着手,一脸嘲讽的表情。其实这是他探寻对方心思的一种方式,古墓里他需要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副嘴脸真讨打。”张初看了看烟盒,最后两根,有点不舍地递过去一根。
明灭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