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面人不但这么承诺了,还给了云家老宅这些人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啊,他们云家老少加起来,三辈子人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白花花的银子堆在眼前,他们能不动心吗?能不颠颠儿地拖家带口地跑来恶心云琅这一支不肖子孙吗?
反正是云琅的父母已经在战乱的时候,被云家人推出去挡了乱兵的刀剑,救了全家人,算是他们功德圆满,不白被老宅的人家养活一回。
所以,这回轮到云琅这一支了,也该他们接替他爹娘,继续为老宅的人卖命才是。
于是,他们信心百倍,像打了鸡血似的就坐着黑面人给安排的马车,一路斗志高昂地来了。
可是,黑衣蒙面人教授的没错,他们一路上设想的也没错,可万万没想到,云琅这一家人没见到,防备这里的村民们给拦住了,还给扣上了污蔑上官的大罪,这一下,可把云家祖父给弄蒙圈了。
云家其他人也都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嚷嚷说云琅媳妇不孝顺,云琅的孩子不孝顺了,都跟鹌鹑一样,缩起了头,闭上了嘴。
说起来,云家这些人,其实也就是窝里横的一帮蠢蛋而已,真要他们到外面跟外人张狂,他们还真不敢。
这不,眼见着青山村的村民们又聚集来一帮,一个个横眉立目,满面怒容,手里拎着小孩胳膊粗的木棒,顿时都怂了。
有两个稍微年长些的妇人,还吓哭了,直吵吵回老家,“银子不要了,咱们回家吧,这地方,不是咱们能来的,快点走吧。”
这两个软弱胆小的妇人一哭,他们一帮人群里的那些个四五岁,五六岁的孩子,也都跟着哇哇地哭开了。
他们在他们村子里,哪见过这么凶狠吓人的阵势啊?
云家祖父稳了稳心神,努力强自镇定,对杨德顺颤巍巍地音声道,“里正老爷,我们……我们真的都是云琅的家人哪,不是冒充的。
这么着吧,要不你们谁帮我去给云琅媳妇送个信儿,叫她来看看,看看是不是我们冒充她亲戚了。咋样?”
“不咋样……”杨德顺将证明文书和云家人的路引往自己袖笼里一塞,虎着脸呵斥道,“你们……扔下家里的田地,就是故意撂荒,糟践庄稼,这是大罪其一。
其二大罪,你们口德不修,妄言妄语,编排诽谤晋中县县大老爷不是爱民如子的好县太爷,造谣说你们在晋中县过活不下去了,这分明就是污蔑上官,给你们县大老爷抹黑,
而后,你们来到我们青山村,还没进村子,就指桑骂槐,败坏我们村子的好风气,膈应我们村里人,这是蓄意破坏我们村风村貌。如此种种行为,实在是可恶至极,这是大罪三。”
杨德顺这三桩罪状给云家老宅的人安上了之后,脸色更加严肃了,口气也更加地异常严厉,“鉴于你们是晋中县人,我们青山村没有资格对你们进行评判。
所以,我会上报县大老爷,然后由我们县大老爷与你们县的大老爷沟通,届时怎么处置你们,你们县大老爷会给予一个合理公道的处置。
只是,你们既然来到我们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败坏我们村的村风,那不给你们些惩罚,我们青山村的颜面何在?”
说着,他一转头看着杨大杆子,和杨大顺,栓柱,李晓栓等人,厉声命令,“将这些人,统统带往后山挖矿服苦力,以示惩戒。我看看由此一例,今后还谁敢随随便便跑到咱们青山村耀武扬威,来欺负咱们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