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掏出小刀,将咸肉切好。他们在北疆守疆土,一待就是几年,平时没什么消遣,就时常开些无伤大雅且有益处的小玩笑。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吩咐余杭亦一个个找下去,满行军的转悠,锻炼余杭亦的脚力算不上,却能帮助余杭亦将行军分布瞧个清楚,在短时间认识行军中的武官。
余杭亦即便不想再找,想回头找上个吩咐他的人,可惜,那个人早就躲起来了。
严德他们就躲到池清的马车上来,谅余杭亦也没那个胆子敢不办完事就回来。就算先回来,只要池清不让他上车,他难道还敢硬闯?
“大将军,不是属下说你。”胡棱几杯浊酒下肚,嘴里就开始叫嚷起来。“你吃个酒怎么就这么慢吞吞,到现在一杯都吃不完。你要是不喜欢,就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跟兄弟们分一分嘛。”
严德一手刀劈在胡棱脑后,胡棱倒下。“还是让他睡一觉吧,否则还不定怎么撒酒疯。”
“走的时候把他拖下去。”池清将严德二人筷子没挨着的肉夹到干净的碟子里。手下回报,余杭亦最爱干净,尤其在吃食方面,他们家的厨房往正厅送饭,都得在上面罩个盖子,生怕落了灰尘,遭余杭亦嫌弃。
路上秘密行军,哪有什么像样的伙食,有山能捕猎,平时有块咸肉就是好的。他自己吃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没让亲兵特意准备。此刻才想起来,倒是该给余杭亦多留几块,好补补身子,当兵的没肉吃,哪能有力气操练。
“大将军。”严德瞧着好笑,拍拍桌子笑道:“余杭亦都自己送上门了,大将军您还客气什么?喜欢就拉到马车上,展一展咱大将军的雄风。”
“你以为我不想。”说起这个,池清扬起脖子,将半天都没吃到半杯的酒全部灌入肚中。“我想对他好,可他分明就厌我烦我,让我无从下手。再者,我若对他太好,表白了心意,那他就成不了战必胜了。”
“属下不明白,战必胜和余杭亦不是一个人?”
池清无奈失笑:“不是一个人。战必胜会是我的兵,是我的将,我们可以共同打天下。而余杭亦,却是余侍郎的嫡子,他成了我的夫人,皇帝就会盯着他,六部会看着他,文官会盯着,武官也瞅着。我无法掌控的,必然不能信。与其喜欢却不可信,还不如让他成为战必胜,跟在我身边。”
“战必胜您就能掌控,属下可瞧他不是个易掌控的性子。”
“他抛弃身份进了我的兵营,我怎么可能还会放走他。”池清忽然转换语气,从志在必得的兴奋变为洋洋得意:“他将人找回来了。”
“什么?”严德没反应过来,他还沉浸在池清方才的那句话里。
“属下等见过将军。”车外是怀化中侯越城的声音。
池清掀开帘,看见车外慢慢站着十几个人。严德也露出脑袋来往外瞧,余杭亦从后面走过来,伸脖子往马车里看,见严胡二人都在,忍不住得意的看向池清。
“你们怎么跟他过来了?”这个把戏玩过多少次,也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所有人找齐,还找到大将军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