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暖闻言看去,想走过去打招呼,二弟一把拉住她,神情严肃的小声道,“大姐,他是地主家的大少爷,和我们不是一道的!”
卢暖一愣,明白二弟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徐子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她是贫穷人家的苦命女,最好别有任何接触,免得惹了流言蜚语。
可是,那一日徐子衿送药给她们,她还没有谢过他,今日碰到了,扭头就走,太失礼、
“没事,我只是和他说几句话,就回家!”
然后走向徐子衿。
不得不说,徐子衿是一个美男子,虽然年纪轻轻,却fēng_liú倜傥,眉眼间全是温暖如阳的笑意,可那双眸子内,却藏着太多太多的算计和谋算,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笑面虎吧!
徐子衿见卢暖看着他不说话,呵呵一笑道,“小阿暖,怎么才几日不见,见了人都不会说话了?”
“不是,我是在想,要怎么谢谢你那日送我们药!”
“喔,是吗,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我却觉得你在心里在评估我呢?”徐子衿淡笑,伸出手想要去刮卢暖的鼻子,卢暖却后退一步,让他的手僵在半空。
尴尬的缩回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歪着头道,“不是说要好好谢谢我吗,听说你们昨天摘了许多,那啥,那啥来着?”
一时间,徐子衿想不起,最先满月跟他说那黑乎乎的东西叫什么来着。
“黑木耳!”卢暖提醒道。
“哦,对,就是黑木耳,你啥时候送点给我尝尝,当是感谢吧!”
不是他徐子衿嘴馋,也不是他贪图回报,只是城里饭馆的菜色越来越单调,很多人都吃厌了,需要换换菜色才好。
“好,那我回去装一些,叫二弟送到你家去!”卢暖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徐子衿却眼尖的看见卢暖手心里有伤口,走路还一拐一拐的,似乎受伤了,却还一直忍着。
“满月,回家吧,娘几日不见我,肯定是想我了!”徐子衿说完上了马车,满月应了一声,赶着马车回家。
徐府
徐大浩叼着烟斗,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陈氏在一边细细的绣着衣裳,偶尔回头劝徐大浩少抽几口。
“慧兰啊,几日不见,我想儿子了,也不知道子衿啥时候回家,不如咱们去城里找子衿吧!”徐大浩说着,又啪嗒啪嗒抽着旱烟。
“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陈氏说着,笑眯眯的绣手中的衣裳。
想着这衣裳穿在自家儿子身上,又笑了笑,绣完最后一针,用牙齿咬断了线头,又用针把线头藏好,站起身笑着对徐大浩说道,“大浩,你说,这衣裳子衿能穿的上吗?”
“能穿的上,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轮到我!”徐大浩酸溜溜的说着,把烟斗丢在桌子上,起身走到陈氏身边,“你说,一年到头,你给儿子做多少衣裳,给我做多少衣裳?”
陈氏一听,呵呵呵一笑,“做,做,做,明儿就给你做!”
大院外
满月一下马车就大声喊道,“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陈氏说着,往大门外走去,走了几步连忙吩咐丫鬟小草,“小草,快去厨房跟福妈说一声,晚上多做几个菜!”
小草喜滋滋跑去了厨房。
徐家因为徐子衿的回来,一家人欢乐的满座佳肴,香气四溢,沿着大屋子飘散。
卢暖家
韩氏做了饭,炒了木耳,又用肉末炒了野菜,还煮了一盆子野菜汤,一家人也吃的饱饱的,然后洗了脸洗了脚准备上炕睡觉。
厚重的木门上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二弟咚咚咚的跑去开门,见门口站着徐子衿和满月,脸顿时一黑,笑也瞬间隐去、
“徐少爷,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姐,二弟,你姐呢?”徐子衿问。
“我姐,我姐?”二弟说着,扭头朝屋子内看了一眼,见卢暖已经脱了鞋子爬上了炕,抿嘴一笑,“我姐已经睡了,徐公子有事告诉我,我会跟大姐说的!”
徐子衿练过武,耳聪比常人好一些的他,明明听见屋子里,卢暖和三妹四妹打闹的声音,沉思片刻,从袖子里拿出准备给卢暖的伤药递给二弟,“这是给你大姐的,她应该知道怎么用!”
二弟错愕的看着徐子衿,急急巴巴的问,“大姐她受伤了吗?”
为什么他没有发现,而徐子衿却发现了?
犹豫着要不要去接那伤药!
“拿着吧,现在天气这么热,你大姐的伤口要是不上药,会腐烂的!”徐子衿说着,把伤药塞到二弟手中,带着满月离开。
二弟看着手中的药,嘟起嘴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关上院门,转身进了屋子。
“谁啊?”韩氏问。
“是三壮,来跟我说木耳很好吃!”二弟小声说完,走到炕边上,悄悄的把药瓶子塞到卢暖手里。
“这?”卢暖疑惑的看着二弟。
“我睡了!”二弟却嘟起的说完,倒头闭上眼睛。
卢暖想了想,这个村子里,有能力送她药的,也只有徐子衿了,连忙对韩氏说道,“娘,我出去一会……”
说完,下了炕穿着鞋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