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怎么听你这话说的,好像在交待后事一样?得了,先不管扇子,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非娶那只鸟不可?”
南宫重渊面色如常而眸色沉郁,在同皇甫长安对视良久之后,最终还是回答了一个……
“是。”
“靠!”皇甫长安立时变了脸色,方才刚刚兴起的好心情瞬间就败了下去,像是吃糖莲子的时候嚼到了一枚莲子心,苦得舌头都涩了,“你这是在耍劳资玩儿?!既然你铁了心要娶她,干嘛还把劳资约出来?!干嘛还要亲劳资?!干嘛还送劳资这么贵重的礼物?!你明明喜欢的就是劳资,是不是?!”
南宫重渊被她逼问得无言以对,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是不敢直视那双灼热而凌厉的双眸,仿佛只要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弃甲卸兵,溃不成军。
见他沉默不语,皇甫长安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火,心塞得要屎!
伸手捧起南宫重渊的俊脸,强迫他直面自己,皇甫长安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琉璃眼,恶狠狠地盯进太子殿下的眸子里,继而一字一顿,堪称咬牙切齿!
“快说,你爱的人是我!你喜欢我,想嫁给我,想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感受到脸颊处传来的热度和力道,还有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迸射出一抹叫人心惊的光亮……有那么一刹,南宫重渊几乎就要妥协了。
是,我爱的人……是你。
我……喜欢你。
我想娶你,想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默默地,南宫重渊逐字逐句,在心底说了一遍,却不知道说给谁听。
轻轻拂开皇甫长安扒在脸上的爪子,南宫重渊扯起嘴角淡淡一笑,眉似远黛目若秋波,嫣然如画,刹那芳华。
“长安,你恨我吧。”
话音落下,皇甫长安猛地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宫重渊。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
“这个不重要,”南宫重渊笑颜如雪,发色比月华还要皎洁,“重要的是……不管本宫喜欢谁,本宫要娶的那个人,只能是孔雀公主。”
“为什么?!”皇甫长安坚决不服好吗?!“你和那只鸟成亲,不就是为了跟东圣国结盟吗?!说起来这东圣国的疆土还不及我大夜郎的一半……那只鸟能给你的,劳资也能给你,还是双倍的有没有?!”
“这不是地域大小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天启蠢蠢欲动,恐怕不日就将挥兵南下,而东圣国所处的地势,正是紫宸的天然屏障所在,倘若东圣国君有心归降天启以求取一方安宁,那紫宸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就因为这个你才一定要娶那只鸟?你就那么怕天启的百万雄狮?!”
南宫重渊抚额。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那又是什么问题?!”
“我朝与天启兵力悬殊是事实,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联姻一事迫在眉睫……本宫身为一国储君,又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利独善其身?”
“等等,先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这事儿左右不过是联姻,你娶那只鸟,和嫁给本宫,有很大的差别吗?你要是敢跟那只鸟成亲,就不怕本宫率领十万大军,一怒之下跑过来在你的腰杆子上捅一刀?”
听到这话,南宫重渊笑得愈发倾国倾城了,明晃晃的日光下,一头银丝,一袭雪衣,就像是从画像中走出来的一样,看起来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就连声音,都温油得那么不真切。
“可是……东圣国或许会在暗处捅上一刀,但你……不会。”
“别!不要辣么信任本宫啊!本宫很有鸭梨的,你也知道本宫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狂妄自大又自以为是,你千万不要冒险把本宫惹恼了……到时候本宫发起疯来,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来,你不要把本宫想得太善良了!”
南宫重渊却是不以为然,勾了勾嘴角,转而换了个话题。
“对了……先前那株送到孔雀公主寝殿的孔雀草,是母后遣琳琅以本宫的名义送的,并不像琳琅说的那样,是本宫为了讨好孔雀公主,特意派人快马加鞭赶赴南疆采的。”
“这还差不多……”皇甫长安闻言一乐,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等等……不要转移话题!就算是你送的也没关系,哪怕你送一千株一万株,那都不是事儿,只要你不跟她成亲!行不行?算我求你了还不成吗?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啊!真要我跪啊?!那好,我真跪了啊——”
见皇甫长安连说带嚎真的唱起了大戏,南宫重渊不由赶忙跨前一步,将她拦了下来,垂眸对上皇甫长安怨念婶婶的目光,南宫重渊微微一叹。
“本宫不娶孔雀公主也可以,除非……”
皇甫长安立刻一喜,鸡冻不已:“除非什么?!”
“除非,你帮本宫……杀了璃王。”
“那不行!”想也没想,皇甫长安几乎是脱口而出拒绝了他,“对你我都下不了手,何况是对他……”
南宫重渊眯了眯眼睛,敏感地捕捉到了某个词汇。
“何况……?”
皇甫长安弱弱地解释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我认识他……比你早嘛……”
南宫重渊恍然一笑:“原来……在你心里,是这么算的……”
说着,不等皇甫长安反应过来,南宫重渊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放在皇甫长安的手心,继而缓缓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