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候着的时候,看着这一苑翠色,虽然主子痛失爱子,到底因为王爷的到来多了一丝生机。
疏桐看了看香罗隐忍的表情,便猜着肯定是腿疼了,招呼了素梅去端熬的汤药,十分贴心的问香罗:“香罗,这腿怎么样,好些了吗?”面对疏桐的真挚,香罗越发不好意思,覆上疏桐的手,沉吟半刻,方才平复心境,说道:“好多了,疏桐,我要向你道歉。”
刚说了道歉两个字,疏桐惶恐道:“姐姐严重了,咱们之间不存在道歉不道歉的。”
香罗按了按她的手,郑重道:“不,你听我说。”
“进府之前,夫人千交代万叮嘱,一定要保护好小姐。所以,进府之后,我唯恐主子遇到一丁点伤害,面对她身边的所有人和事,我都想筛选一遍。或许是我太过于执念,明知道主子不愿伤害我,宁愿自己受着委屈,也不肯接受你们在她身边精心伺候。说到底,大概是我害怕吧,不敢去相信这府里的人。”
疏桐听得心有感动,被人认可的感觉真好,“那现在呢?”
“自从你在产房说的那番话开始,我就认定,你比我更适合待在主子身边了。”香罗语气里掩不住的失落,但,也有豁然。
疏桐受宠若惊的回道:“姐姐严重了,怎么会?你伺候主子那么多年,可以说没人比你的忠心更重。疏桐初来乍到,伺候主子的时候还有好多事情要向姐姐学习请教呢。”
“你放心,咱们主子不是个多事的人儿,你平日里做的就挺好。王爷未来可期,主子也必会堪当大任,她身边需要一个妥帖知事的人儿。以后,你一定要好好辅佐主子!”香罗想交代的话很多很多,可是,她想了一遍,有些话又是可说可不说的事情。
“姐姐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以后咱们好生伺候主子便是。”疏桐也是有点哽咽,这么久了,很少有人这么对她。
“嗯,以后不用生疏,喊我香罗就好。”
“嗯,好,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必会护的主子安全。”疏桐本就不善多言,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走心的承诺。
门外的花枝再摇摇摆摆,终究是会归位。香罗如释重负的说完那些话好像是轻松了好多好多。
西殿里也传来了消息,说是春格格醒了,毒性在慢慢减弱。需要调养多些日子,才能彻底排净毒素。
没人比璟婳更开心了,自从知道若初为保护她出事以来,璟婳每过几个时辰都要询问一下若初的情况。
她们的情况都在好转,往日里的嬉闹也在慢慢升腾。
“香罗,你陪我去看一下若初怎么样了?”璟婳老是呆在床上,心里如百爪挠腮似的着急。
香罗就安慰她:“主子别急,疏桐一天来来回回去了好多趟的,但凡有一丁点需要帮忙的您都不用开口,她都能办妥。如今,您这也算小月子,可不能出去招了风,不然,等到以后,就会头疼了。再缓缓,奴婢到时候陪您去看春主子。”
既然香罗和疏桐都在关照,璟婳也就不再絮叨了。
值得开心的是,自从那日来了以后,王爷几乎每日都会来,有时候问问身子恢复情况一起吃个饭,有时候就是简单的陪她看看书,或是说说话,这样岁月静好,细水流长的生活渐渐暖化了璟婳失子的心,王府上上下下丫鬟都在说这么多年了,也不见王爷对待哪一苑妻妾如此上心,更别提会在“小月子”里如此贴心了。
朗娟是深有体会,夫妻十几年,她是真的没有见过王爷如此。连她都妒忌的不行,更别提其他人了。
茗蕊三天两头去惠苒的闻香苑,数落数落瑾钰,酸道酸道璟婳,巴结巴结惠苒。
倒是惠苒依旧每天赏花看景,自在逍遥。
“主子,看来此次只有凝舒苑遭了祸呢。”丫鬟正在给惠苒修指甲,斐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正巧,最后一个指甲修好。惠苒吹了吹指甲上的浮尘,轻轻弹了一下指甲,眼神示意丫鬟退下。
意味深长的一句:“有时候看到的可不一定是全部。”
斐然左右思考一遍,仍旧猜不透这其中含义,“奴婢愚笨,不甚明白。”
“你想想,怎么偏偏就璟婳和若初出了事?这其中关乎于谁的利益最重?”惠苒不急着回答,饶有意味的丢出一个问题。
“自然是朗慧苑,不过,王爷不是吩咐人去查了,说与朗慧苑无关吗?”斐然越发不懂了。
“这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那朗慧苑既然能做一次,就会有两次或是三次。连我都栽在了这个坎儿上,可见,那朗慧苑也并非是你我所看到的那般平和。查和彻查,要追究和能追究可是完全不同的境况。王爷是多么谨慎明心的人啊,他要是对我在那天提到的问题在意,按照他心疼璟婳那劲儿,早就让东林把这王府掀个底儿朝天了,如今,只是处理个花房管事,别的只字不说,这就越是证明王爷心里有古怪。”
斐然听得主子这样一解释,瞬间明白过来了。随之而想的便是王爷的“深情”,是否真的如表现的那样……。
“主子,自从婳福晋出事了之后,王爷可谓是三天一小去,五天一常处的。这要是说王爷不愿为婳福晋明理,可一点儿不会有人信。”之前斐然还特别嫉妒婳福晋这“盛宠”,这一分析不得了,连同“情真意切”都有了目的,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怪不得惠苒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怨念”,只见惠苒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