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步履未停,直接去了景仁宫。
璟婳最近一直关注于璟儿和端恩的事情,自己盘算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对于皇上这么阴沉着脸的样子颇为不解。
“臣妾参见皇上!”璟婳面色容和,看起来颇为精致,和刚刚卿卿一对比,立即显露了不同。
“皇后最近心情很好啊?”嘉庆坐下,可并没有准许璟婳坐下,璟婳眼色活儿,就侍立在一旁,答道:“皇上的心事就是臣妾的心事,若是臣妾哪儿做的不到位,皇上大可告诉臣妾,省的搅扰了皇上的清静。”璟婳不卑不亢,不疾不徐语气说道。
嘉庆原本的气焰便在璟婳直视目光里软了下去,“太医上午禀报说卿卿抑郁成疾,十分严重。”
璟婳倒是没料到,细心问道:“太医怎么说?怎么会抑郁成疾呢?”
嘉庆语气寡淡道:“太医说情况不乐观,加之她怀着身孕,又不能用药。调节起来自然有些不易。”
璟婳感叹道:“卿卿离开扬州来到宫里,难免会有不适应。”
而嘉庆看着她,句句都让璟婳没有防备:“卿卿为什么那么怕你,会觉得你不喜欢她呢?”
语气很冷,冷的璟婳在这骄阳烈日里如同心里撒了一片冰霜,可面上仍作镇静道:“臣妾自那日移宫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单独召见过卿小主,至于她为什么觉得臣妾不喜欢她,臣妾也是很纳闷。想必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皇上请放心,这两日臣妾必定多多关照她。”
嘉庆此时才缓了脸色,温吞着说道:“皇后识大体,懂得什么是大局,若是有什么误会,解开便是了。”
璟婳刚想附和,嘉庆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朕已经同意卿卿搬去永和殿和乔安一起住了,你这边也好省点心。”
璟婳一愣,这后宫乃是她所管辖的地方,无论哪个皇后,都必须以独立的手腕方能稳定各方势力,如今,皇上竟一声不吭的调了卿卿的住所,这让璟婳有些心凉,便收回了咽在喉间的温柔,掷地有声说道:“皇上既然通知臣妾,那臣妾欣然接受。可臣妾也有话要说!”
嘉庆一看璟婳正色而言,便点了点头。
“皇上明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里边大事全凭皇上做主,这日常中就属琐事较多。可这琐事虽小却费精力,倘若一人说有一人的理,两人说有两人的理,那这就乱了套了。所以,这宫里必须要有规矩。需要奖的人,臣妾乐于奖赏,可需要罚的人,臣妾也不能姑息。皇上,您觉得臣妾这样做可以吗?”璟婳的眼神清清亮亮,比纯粹更多几分坚毅。往那儿一站,即是一国之后的风范。
于公于私,嘉庆都是没有理由拒绝的,“皇后说的是,只要是合理的、合适的,朕都支持。”
此时,两人中间已经隔了一条隐隐的距离,璟婳终究不再是牵着他的衣角等待他遮风避雨的女子。
嘉庆没有留下景仁宫。
香罗看的有些着急,璟婳却感觉依照两个人的性子,这种结果是迟早的。
“娘娘,这祸根啊,奴婢看就在那个卿小主!这才多长时间,已经搅得后宫不得安宁了,如今,倒把主意打到您这儿了。”香罗气愤说道。
璟婳也是凛然站立,“本宫原想着退一步是海阔天空,没想到这退一步竟是蹬鼻子上脸。若是再妥协,只怕本宫以后都不得安宁了。玲珑,你去喊若初过来,本宫倒要查查到底是谁在造谣生事!”
“是。”玲珑说着便出去了。
香罗猜测道:“娘娘,皇上刚刚说着卿小主挪去了永和殿,会不会是安常在——”
璟婳心中已猜测了几分,可她就是要牢牢的捏住乔安的命脉,既然她不想果安生日子,那就别怪自己蠢!
不到一炷香,若初就被人接到了景仁宫。
“若初参见姐姐。”若初眼睛有些发红,虽然不明显,可相处了那么多年,璟婳还是能够一眼就瞅出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璟婳看着若初走过来,伸出手。
若初一只手搭在璟婳手上,试图自然的笑着,“没事的,姐姐。”
璟婳严肃道:“你从来不会撒谎的。”
若初便在璟婳这一句话里眼睛又温润开来。
“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既然把卿卿调走,自然是觉得在竹香馆生活的不开心,而竹香馆的主事妃子便是若初,这事还能怎么解释。
若初撇了撇发酸的嘴角,“是妹妹没有及时关注到卿小主的情况,皇上责怪也没错。”
璟婳可以忍受他们对自己的风言风语,可以,她一点都不能看到谁欺负了她的人。
“刚刚皇上才过来,说了要调卿卿去永和殿,看来这事情和乔安脱不了干系。你安心,本宫不会让你白白受这委屈!”璟婳被这个乔安挑起的火气一瞬燃烧。
“可是卿小主……”若初倒不怕委屈,可她怕姐姐与这卿卿若是起了争执,引起了胎气不稳,可不是小事。
璟婳冷笑一声,对若初递去一个眼神,“卿小主?她若是这般的容易被挑拨离间,那就注定在宫里呆不长久。”
“可眼下来看,卿卿可谓是正得宠。”若初语气微微蔫蔫。
璟婳倒是不以为意,“正得宠?不见得。进宫这么长时间又怀着身孕,却连一个位分和封号都没有,这叫得宠?”
面对璟婳赤果果的说明,若初也恍然大悟,“姐姐不说,我还没觉得,还真是,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定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