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看着璟婳,还是不忍把事情做的太绝。
“起来吧。”嘉庆道。
璟婳也不拧劲,感动的看着皇上,依依有些哽咽,“皇上……”
嘉庆招了招手,璟婳便走上前去:“你啊,这泪都是现成的吗?什么时候能像朕的额娘一般出事,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璟婳垂下眼眸,自嘲道:“皇上这是拿婳儿玩笑呢,臣妾没有孝仪纯皇后那般的聪颖,也不如她老人家那般的有魄力,臣妾心里只有皇上一人,只能容得下皇上的喜怒哀乐。只要皇上心里有婳儿,阿玛和哥哥不给皇上添麻烦,就是臣妾最大的愿望了。”
嘉庆听的感慨,看着她,说道:“你既然这么说,朕也不想你难过,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念在宁武泰忠心耿耿,就罚他去守皇陵将功补过吧,没有朕的旨意,不可回京!”
璟婳大喜,忙谢恩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自养心殿出去之后,璟婳就直奔了景仁宫。
看着璟婳出去的身影,嘉庆心里第一次有了笃定。
他重新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奏折,上面是宁武泰的笔迹:
臣多谢皇上恩典,绝不苟活。
虽然是楚淓去找的璟婳,不过,皇上的线人来报说宁武泰始终缄口不言,只等着酉时一到,喝了那杯御赐的酒。
嘉庆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这种方式既能削弱宁武泰的野心,也可以给恭阿拉一警醒,即使璟婳为后,他们也都能记得此权至高无上即是皇上,可让你生,亦可让你死……
“四宝!”嘉庆唤道。
四宝应声道:“皇上。”
踱着步子敲了敲奏折,嘉庆才交代他道:“去传旨!命宁武泰去守皇陵!”
四宝脸色一变,“是,皇上!这现在已经是申时末了,奴才就是拼死也要截住。”
四宝在侍卫的护送下,一路疾驰。
恭府内,谦毅堂下。
恭阿拉愁眉不展,一双手紧攥双拳。
宁武泰知道的太多了,皇上起杀机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真的到了现在,恭阿拉还是忧虑烦闷,他把此事悄悄告诉了楚淓,毕竟是儿子,恭阿拉舍不得,交由楚淓也是看儿子的造化了……
恭阿拉扭头看了下那个房间,盘算着这时辰要到了。
“老爷,快到时间了,您说大少奶奶还不回来可怎么办吧?”管家急得不行。
恭阿拉能怎么办?他不禁不能有反心,还要感恩戴德,叩谢皇恩。
“行了!老夫知道了……”恭阿拉心头烦躁说道。
突然,紧促的叩门声传来,刚刚一开门,四宝便高喊:“圣旨到!”
谦毅堂下,恭阿拉急着起身。
看见四宝过来,可算是迎来了盼头。
全府乌泱乌泱跪了一片。
四宝开口道:“奉皇上口谕!念宁武泰一片忠心,特遣其护守皇陵,以保佑大清荫庇!钦此!”
“快——快快!”恭阿拉唯恐宁武泰出什么事情,没顾得上与四宝寒暄,赶紧让管家去阻止宁武泰。
“恭大人莫急,一定没事的!”四宝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屋里的宁武泰把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只留了自己。
看着桌上的毒酒,宁武泰直叹这一生太可笑,想得到的人没得到,想做的事情做不了,想保护的人保护不成……
“或许下一辈子便不会如此了……”此时,宁武泰又想起了喜儿,那个对他笑会和他闹的女子,宁武泰一声洒脱惯了,唯独这一个人让他念念不忘。
端起那杯酒,宁武泰好似解脱的笑了一下。
门外管家砰砰的敲门,“大少爷!大少爷开门啊!皇上御旨您没事了!大少爷!”
宁武泰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心底发笑,人命,在皇上眼里还真是儿戏……
宫里的璟婳收到阿玛的信的时候,心才算放下。
可是,与皇上的这一番“较量”却让璟婳心里普通扎了一根刺,又疼又气……
宁武泰来宫里向璟婳辞行的时候,璟婳便向宁武泰说道:“哥哥此行远去,一定要好好对待嫂嫂。阿玛和弟弟妹妹,哥哥不用担心。”
虽然璟婳这么说,宁武泰却不再要求妹妹只顾安稳了,“娘娘,哥哥知道你心思纯良,不屑于与别人争风吃醋,可是,哥哥不得不劝你一句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以前的皇上了。”
璟婳眼底发涩,她又何尝不知。
“婳儿……”宁武泰声音加重。
璟婳这才看向宁武泰,“哥哥,你说。”
“你只能做皇后,才能真的有能力保护所有你想保护的人!如今宫里能够与你抗衡的只要諴妃,现在她还在禁足,你膝下两个皇子,必胜无疑!”宁武泰的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权望。
“可本宫志不在此。”璟婳想要倔强的想要说服已经动摇的自己。
“志?志在什么?与皇上举案齐眉,执手看江山吗?他现在整颗心都在皇权上,你的那些小女生心思早就俘获不了他的心了,你知道吗?”宁武泰真的不明白,妹妹怎么就这么执着。
璟婳微微抬起头,倘若低下,那颗已经淌泪的心必定碎成一片。
“是吗?”这句话是问哥哥吗?不见得,或许,说是问自己更贴切。
宁武泰最后说了一句:“娘娘,哪怕你真的想与皇上白首偕老,成为这宫里的良配,那么也只能是皇后这位置才能帮你。”
待宁武泰走了以后,璟婳去了阿哥所,这个时候的璟婳,整个脑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