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里如坐针毡的惠格格欣悦探着头等待绵宁走出宫门,后脚便急哧哧的出去了。
惠格格直奔延禧宫。
“娘娘呢?”入门便看见斐然正在给院里的花浇水,也顾不得什么了,直问道。
斐然还有些讶异,“在里面。”
欣悦抬脚就要走,斐然拿着个水壶作势要拦她,“哎哎哎,惠格格,娘娘在休息呢。”
只是,这会子急到点儿的欣悦哪里还有耐心,拨开斐然的手就进去了。
斐然一路拿着水壶拦进了屋,弄得水洒一地,諴妃本来正要睡,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也知道是欣悦过来了,心有不快,皱眉道:“慌里慌张成什么样子?”
斐然也是十分委屈,“娘娘,惠格格——”
欣悦当即打断了斐然说话,沉不住气道:“娘娘,出事了~~”
諴妃一个眼神屏退了身后的丫鬟,看着欣悦这一副慌张模样,心里起了厌。
“说吧。”諴妃说道。
欣悦左顾右盼,唯恐别人看出来什么似的,“娘娘,昨天二阿哥说要让太医检查臣妾的身体。”
諴妃还以为欣悦能够什么大事,这一句话顿时让諴妃的不耐烦生到了极致。
“那有什么?”諴妃反问。
欣悦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急了,赶紧补充道:“主要是二阿哥说要让裴纪去找张达!”
张达?
裴纪……
諴妃这才明白欣悦慌张的原因,脸上也慢慢起了疑心。
“他找张达干什么?”諴妃也是不明白了,好好地,提起这个人干嘛。
欣悦绞着手帕,苦着脸道:“二阿哥说皇阿玛最近心情不错,正好趁着这机会,让太医瞧瞧臣妾的身子,好早日有个皇长孙。这不之前,张达负责定期给臣妾检查吗,二阿哥说为了臣妾好,了解清楚最能对症下药,这不——”
看着欣悦的样子,諴妃真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由得怼她一句:“你不会说找别人吗?再不济,就说那张达风评不好不适合再来宫里,这么多理由,你偏偏应声。”
欣悦也是自责的不得了,当时自己也是懵圈了,一时没有想起来,这才委屈巴巴说道:“当时臣妾也没想到这么多啊,再说,臣妾也怕二阿哥起了疑心。娘娘,您看这怎么办啊,您可不能不管臣妾啊~~”
这左耳右耳都是欣悦的哭泣,惹得諴妃也是心烦意乱,“行了!别这么哭哭唧唧的,当初既然敢应承,这时候就该拿出魄力来。”
欣悦哪有那么大的野心啊,嘟囔道:臣妾哪有那么大的魄力,臣妾当初是听您的才假装怀孕,又嫁祸皇后娘娘的,若是被二阿哥知道了,臣妾可就完了。”
一听欣悦这不凭良心的话,諴妃就没来由的火气,“你敢威胁本宫?”
欣悦彻底没了招儿,慌的跪下,“臣妾急坏了,是臣妾不对。臣妾失言!还请諴娘娘想想办法。”
虽说这事情是欣悦的事情,可諴妃也不是毫无责任,毕竟张达可是她找的。
“这个云叔也是的,怎么不直接解决了张达,留他后患!”諴妃想到这事就有些生气。
“要不要现在去杀了他!”欣悦此刻是完全乱了手脚,脑子一热,眸子一凛,说了出来。
諴妃瞥她一眼,“现在你杀了张达,不是更让人生疑吗?”
“那可怎么办啊?”欣悦再也忍不住,拿着手帕抹起泪来。
屋里气氛凝重,都在盘算着要怎么做。
良久。
諴妃喊道:“斐然!”
门外候着的斐然赶紧进屋,“娘娘。”
諴妃吩咐道:“你去把云叔喊过来。”
斐然不敢耽误事情,紧跑慢赶到了寿康宫,找了云叔便急着到了延禧宫。
“参见娘娘!”云叔往那一立,便让諴妃安心了许多。
諴妃也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说道:“云叔可还记得张达?”
云叔颔首道:“记得。”
“这个人什么情况,他可是抓着咱们的小辫子,若是被他反咬一口,那可不好收场。”諴妃看着云叔说道。
毕竟云叔是颖贵太妃的人,諴妃纵是心里再有气,总要顾忌几分颜面。
云叔仍旧不紧不慢回道:“这个张达本身倒没有什么顾忌的,不过,他的姐姐如今正得八王爷的宠爱,这若是做的太绝,可不好交代。”
諴妃最是痛恨这种关系,堵在喉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偏偏赶的这么巧?”諴妃长叹一口气,脸色极其不佳。
云叔知道諴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劳烦自己,这种关系,即使有危险可真的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那也得挺而走险。
“娘娘,是否需要老奴——”云叔看着諴妃。
諴妃此刻正在盘算是张达的危险大,还是欣悦的危险更大。
那八王爷整日里沉湎酒色,不思进取,可因为脚疾,太上皇总会有些偏颇,若是真惹着了他,也是不好办的事情。
思及至此,諴妃复又看向欣悦,这女人几次三番的找自己,话里话外也不像是那么忠心,而且,这么几个月下来,諴妃只觉得这欣悦除了有一身皮囊和小聪明,别的可是缺之又缺,就算是她长成了气候,也未必会听从自己……
越想,諴妃越觉得这欣悦才是危险所在……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諴妃对云叔说道。
云叔走了之后,欣悦才从偏殿过来,仍旧是一副经不了大事的样子,“娘娘,您可得帮欣悦,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臣妾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