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脸上带着淡然的冷笑,那笑,仿佛是在嘲弄别人,更像在嘲弄自己。
楚星那双如同墨流一般的明眸,仿佛要滴出来痛的情绪一般,旋即,一个垂眸间,又收回了一切情绪。
楚星感觉着胸口不断迸流而出的鲜血,那清晰的炙热,那熟悉的血腥味,而这味道居然有一天,是从她的身上传散而出,楚星觉得这是多么大嘲讽。
良久,楚星用那纤细的仿佛只剩下骨头一般的手掌,倾尽全力支撑在钢化玻璃桌上,倾尽全力的想要站起,然而再一股热流伴随着“嘭”的一声枪击响起,楚星浑身力气仿佛被人抽离了一般,重重的跌落在地。
感觉着从唇角溢出的温热的液体,楚星再次笑了,这次的笑,与之前两次不同,显得那么的悲凉。
楚星那双漆黑的如同墨汁一般的双眼,不断的氤氲流淌着不明所以的情绪,顺着面前笔直的裤管向上看去,在看到那一双她曾经无比熟悉的明亮的双眼的时候,楚星脸上的笑意不变,双眸却仿佛是地下冰窟一般,要将周围流淌的气息都给冻结。
楚星那张薄唇一张一合,吐气如兰,纵然唇角挂着那鲜红的血迹,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与她说出的话的分量,“我不会放过你。若苍天有眼,让我有再活一次的机会,你记得我定会血刃f市,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星那双漆黑的双眼蓦然睁大,就仿佛她说的不是遗言仿佛是他以后的宿命一般,让傲然站在她面前裤管笔直的男人,猛地感觉一阵的脊背发凉。
直到,“si,她已经没有气息了。”听到触摸过楚星鼻息的手下的一句汇报之后,站在楚星面前的男人才仿佛回过神来。
旋即,那张遍布着阴暗的面孔上,肉眼可见的眉峰耸起,“真是个让人不爽的女人,马上将她的尸体处理掉。”
那厌恶的话语,就仿佛是在躲避什么病菌一般,这样的曾经相熟的人,若是让楚星听到,又该是一阵怎样的伤情,只是,她再也听不到了。
感觉着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灵魂从身躯上脱离的感觉,但,楚星却无法控制自己,她跟随着不明的气流被挤压入大气的云层中。
一顿的混沌之后,再次出现时,楚星却发现她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内,而这时的环境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因为她仍旧是以灵魂的状态悬浮于天空中。
还未有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就那么传入到了楚星的耳内,这时楚星的视线才被吸引了过来,才看清楚了眼前的局面。
这里,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天台。
天台上感觉的到的猎猎劲风,将立在天台边沿的一个瘦弱的少女的衣衫吹的忽忽作响。
少女那纤弱的手臂紧紧的攀在天台的护栏上,远处的楚星甚至可以看得见她那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身躯,然而她却从始至终站在天台的护栏外,执着的冲着站在远处一个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得出大概轮廓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什么,悲痛异常。
话语,纷杂。
情绪,凌乱。
听不明白她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但是那声音中透露出的决绝,却让楚星听的是那么的清晰。
终于站在远处的男子的唇形动了,只是那么一下,站在天台外的瘦弱少女身躯猛地僵硬,紧接着的是不可抑制的颤抖,剧烈的颤抖。
忽然,少女那一直紧紧抱着护栏的手臂松开,猛地纵身一跃,再想看清楚什么,楚星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再一次的吸进了漩涡,这一次,她才算是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感觉浑身的骨骼仿佛被拆开重造了一般的疼痛,那身躯僵硬而陌生,就仿若不是她自己的一样,混沌的脑海中不断的漂浮出奇怪的念头,楚星挣扎着睁开双眸。
刺眼的光亮瞬间挤进了楚星的双眸内,让楚星那沉寂已久的双眼甚至有了一种被灼伤的感觉,缓释了片刻之后,楚星依靠着腰部的力量支撑着上身坐直了起来。
陌生的环境。
楚星双眸出神的望着周围那过于洁白的墙壁,太过于陌生,甚至还有着最令她讨厌的气味,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还活着?
楚星的愣神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被撞开的病房门,夹杂着一阵阵让她感觉到无比陌生的哭泣声传入进了病房内。
楚星出神的用双瞳看着坐在她身边已经哭泣了至少有半个小时的陌生女人,脑海中一遍遍的涌现出‘她是谁的’问话,然而听着她那悲恸的哭声,楚星却始终无法出口打断她的哭泣,询问出她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好了,月华,不要再哭了,你看,孩子都被你吓坏了。”温柔的仿佛是春风一样的腔调从她身后的一个男人的口中发出。
楚星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个叫做月华的女人的身边居然一直还站着一个人。
国字型的面孔,白净斯文,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材欣长,由那微蹙的眉头,与那紧扣着月华肩膀的大手看得出他的担心,他又是谁?为什么看着他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为什么?
楚星仍旧出神着,自从这两个人闯入病房之后,楚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说出任何一声话语,哪怕是发出任何音调。
听了身后男人的话,这个叫做月华的女人有些歉意的用白皙的手背擦拭了几下眼睛,双眼通红,却尽量让美丽的脸颊上看起来有和蔼可亲的笑容,看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