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呈犄角之势朝我聚拢过来。
与那个男孩不同,这是两个成年男子,成为石夷后,更加强悍!
眼下,无论是我师父还是鹞子哥,都在被围攻,张歆雅更是捉襟见肘,不可能有人来帮我。
这两个男子对我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我提着百辟刀的手上沾满血腥,滑滑腻腻的,在不住的颤抖着,以至于牙关都碰撞的“咯咯”作响,却并非是因为恐惧。
事实上,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跟填充着浆糊一样,看着这二人,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别过来了,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拎着黑锅的汉子“嘿”的狞笑一声,一个箭步扑了上来,抡起黑锅朝着我头上猛地砸来,他的这件家伙看起来是挺搞笑的,实际上杀伤力一点都不孱弱,能活活拍死人的!
“你去死吧!”
我没来由的爆发了,仿佛身体里有另外一只手在肆意拨弄着我的情绪,一时盛怒难受,抡起百辟刀正面与之硬碰。
我不是鹞子哥,更不是我师父,拳脚上没功夫,完全就是挥舞着百辟刀猛劈猛砍,一副莽夫的架势!
铿!
刀锋劈砍在黑锅上,爆出一团刺目的火花,竟直接将那口黑锅从中剖开了,拎着黑锅的中年男子一个趔趄向后栽去。
与此同时,我感觉腰窝一酸,面部遭遇了一记凶猛的打击,半边脸发木,腰上的伤口更是裂开了。
这是另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干的好事,趁机上来偷袭了我,一拳头打在我腰部伤口上,同时抡起肘子狠狠在我脸上砸了一记。
然而,在极端亢奋下,我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腹腔内的地灵珠不停的颤抖,双脚有如扎根在地面上,遭遇打击纹丝不动,反手就是一肘子砸在偷袭我的男子脸上。
素来以力量强悍,身躯坚韧著称的石夷竟然吃不住我一记肘击,脑袋以一个非常夸张的角度向后仰了一下,一屁股直接坐倒在地。
我豁然转身,一刀砍在对方的脑门上,刀锋楔入颅骨半指,就此了结了他。
另一个中年男子此时早已扑上来了,一口黑锅被一剖为二,他拎着一半,在我后背上猛砸数下没什么用,待我转身,钳住他的脖子直接将其从地上拎起,另一只手里的百辟刀顺势送入了对方胸口。
我们之间角色完全变换,这一刻,我是石夷,他们才是普通人。
力量!
我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
这种力量感不像小说里说的什么气感之类的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是真真实实的肉身力量,每一次抬腿,每一次握拳,都能感觉到它们在每一条肌肉里面跃动着。
“这就是……所谓的天官?”
我轻声自语着,心里很清楚,我身上的这种力量感绝非虚妄,不像是吃饱睡足后,感觉自己能一拳头把桌子都砸碎,实际上真捣上去只会疼的自己眼泪汪汪。
我现在……是真的能打碎桌子,以力量见长的石夷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仿佛得到了新生,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疼痛感在麻木,就连思维都开始变得不那么敏捷,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二狗子!!”
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声,是张歆雅,正在被好几个石夷兜着屁股追杀,她的瞳孔恢复正常了,然后……就只能抱头鼠窜了,此刻很狼狈,撒丫子朝我这里跑来:“另一个我说打不过这些人跑了,快来救我!!”
我歪着脑袋打量着她,迟滞的思维竟一时理解不了她的话,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动手,提着正在滴血的百辟刀迎了上去……
于是,一个又一个看起来与人无异的石夷倒在了我脚下。
十一个!
在这场来的很突兀的拼杀中,一共有十一个在百辟刀下饮恨。
当这里再没有一个能站立的石夷时,我茫然四顾,身上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锋芒毕露的百辟刀也很快变成了黑乎乎的烧火棍,只是上面沾染的血迹却在告诉我,这一切并非是梦。
不过,不似那个神秘人上身后,这一次我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疼,每一块血肉、每一块骨,几乎都要裂开了,额头开口的地方还在流血,血水几乎模糊了视线。
我踉踉跄跄的走到不远处流淌的溪水旁,撩起冰凉的溪水狠狠揉搓着脸上的血腥,让四周的溪水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红色,一直把身上沾染的血迹洗干净时,我才终于大大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泥土松软的溪水畔。
直至此时,我才终于有了种活下来的感觉,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做天官的感觉怎么样?”
温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师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背负双手,修长的身躯在远处妖冶的矿灯光芒下投出大片的阴影,几乎将我笼罩:“你动了地灵珠,可惜你的身体太孱弱了,承受不了,而且,遭遇了不少打击,只不过那时候你感觉不到罢了,现在一下子爆发了,你需要休息。”
我摊了摊手,又看到了随着溪水远去的血腥,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师父笑了笑,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道:“是不是心里不太好受,他们会流血,也有喜怒哀乐,而且,其实他们本身都挺可怜的,下手以后有种罪恶感?”
我垂下了头。
“我刚刚看过了,他们给我们送来的鱼里有毒,这其实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谋害,兴许他们早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