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再也不挑食了。”看着妞妞不舍地跟她们挥手再见,眼泪巴叉的,岑萌幽幽地说。
“?”陶嘉然偏头看看她。
“跟他们一比,我过得跟天堂似的。再糟|蹋东西真是太造孽了。”
“你还不错,”陶嘉然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别妄自菲薄。”
“真是看不得这种,”岑萌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心太软了,陶嘉然?”
“心软不好吗?”陶嘉然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
岑萌晃着她师姐的手:“我觉得不太好。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可傻呢!上学的时候,看到要饭的乞丐,特别是那种残疾人,还有带着小孩儿的,我就觉得他们特别可怜,每次都把兜里整百的票儿都给人家。过路的人都用那种看傻缺的眼神看我,你能想象吗?”
陶嘉然忍着笑:“能……”
“讨厌!不许笑我!”岑萌嗔怪地剜了她师姐一眼,又接着说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样的乞丐,十有八|九都是骗子。也难怪人家都拿我当傻缺。幸亏我醒悟得早,不然我爹的产业早晚被我败家了。”
“那是因为你没怎么见过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是啊,我越是长大,越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顺了。你说,老天爷不会看我过去过得太好,以后可劲儿折磨我吧?那我宁可我以前过得不好,现在让我苦尽甘来。”小丫头胡思乱想,越想
越觉得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不会,别迷信,”陶嘉然安慰她,“其实,你仔细想想,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关联的。好比我遇到陶小破那次,要不是因为那事儿我帮了薛姨,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更不会想到上一辈就有那样的渊源;还有,你喜欢我,做我的助理,结果阴差阳错,我倒是因为这个知道了我的身世。你说这不都是有些很微妙的联系吗?”
“你的意思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有点儿那个意思。不过善也罢,恶也罢,本也没个绝对的标准。客观点儿说,就是过去种下什么样的因,以后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果。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岑萌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照你这么说,我过去二十多年虽然没做过什么大仁大义的好事儿,可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估计老天爷不会折磨我的。”
“不管发生什么,我会陪着你的。”
岑萌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最喜欢你陪着我!”
说着,“吧嗒”一声在陶嘉然的脸颊亲了一口。
大街上呢!能不能矜持点儿啊?陶嘉然嫌弃地朝她瞪了瞪眼。
岑萌才不怕她,又凑过来在她另一边脸颊亲了一口。亲完,还歪着头挑衅地看着她。
有完没完了?陶嘉然刚想开口,突然听到很细微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她的眼睛敏锐地察觉到被什么可以反光的物事晃了一下。她心中一动,联想到之前被盯梢的疑惑,立马有了主意。
她轻声对岑萌说了句“待着别动”,接着迈开长腿,电光火石间就跨到十几步开外的街角处。那里是一个小胡同的入口,基本上没什么人经过。陶嘉然左手一伸掐住藏在那儿的鬼鬼祟祟的男子的后脖颈,右手发力掰过男子的右手臂扣在背后。男子“哎哟”一声被打个措手不及。不等他反应过来还手,就被惯性掴在地上,带着黑色|口罩和黑色墨镜的脸被陶嘉然按在雪地里,腰眼儿要害处被陶嘉然的膝盖狠狠顶住。
男子哪想到还有这戏码?前一秒他还喜滋滋地偷拍俩人秀恩爱呢,谁承想下一秒就变成一坨狗啃屎了?他使劲挣扎着四肢,甚至勾起左手以及双腿想要伤陶嘉然。可陶嘉然也不是吃素的,即使力气上和体型上她不占优势,但她有技巧,又是突发制人,已经占尽了先机。
陶嘉然本不想伤他,可这人不但不老实,还一脚踢在自己的小腿上,踢得她生疼。一时怒从心头起,陶嘉然抽|出掐在男子脖颈上的左手,照着他的左手臂就是一通招呼。男子刚刚冲口而出的国骂只来得及发出个“cao”的音,就哆嗦着瘫软在地,手臂脱臼让他疼得小脸煞白,一脑门子冷汗。
陶嘉然见制住了他,略觉放心。岑萌这时也急火火地跑了过来,此情此景也是把她惊着了。
“你没事吧?”岑萌吓得四下摸索她师姐的身体,唯恐她师姐受了伤。
“没事,别担心。”陶嘉然答得简洁干脆。
看了看因为刚才的冲突被男子掉落在地的相机,陶嘉然瞬间明白男子之前在做什么了。她性子严正,对这种偷拍人隐|私的勾当深恶痛绝,心中气急,抬脚照着男子腰眼儿就是一脚。
那男子本来就被卸脱了臼,疼得边吸气边乱叫个不停,这会儿又被一脚踢在要害处,更是像被要了命一般,杀猪似的惨叫。
“他……他谁啊?”岑萌还真是头一回看到这种“血腥”场面的现场直播,还有她师姐除暴安良的高大形象,岑萌简直要星星眼了。又惊又喜之下,强自按捺下求签名的欲|望,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别嚎了!”陶嘉然突喝一声。
可地下那主儿早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哪管她喊得如何声嘶力竭。
没想到对方这么不抗揍,陶嘉然也无奈了,只好继续运用暴|力手段,一脚踏在男子的胸口。
男子正满地打滚恨不得他妈没生过他就不用遭这份洋罪了,突地胸口一痛,呼吸都觉得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