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五省总督洪承畴大军尽出,围住了洛阳城,死命攻打了两日。奈何一来城中士气尚可,二来洛阳城防御设施齐全,急切之间不能建功。
京师派来的传旨太监脸色愈发难看了,言辞也愈发难听了。五省总督洪承畴心中也愈发焦急了起来。
洛阳城门果然如同他所料一般,和紫微星堡类似。城门左右两面火力夹击之下,官兵一旦冲了上去,便会损失惨重。
而红夷大炮和大将军炮火力虽猛,连续射击了两日,把城门的敌台表面的包砖打了个稀碎,更是嵌满了密密麻麻的炮弹,依旧无济于事。
刚好这时候曹文诏的书信又到了,继续和他讨价还价。洪承畴不由心中一动,便起了利用曹文诏的心思。
他心道:如今贼人龟缩城中不出,虽然非兵法正道,急切之间却不能下。不若利用此贼,倒也省却了许多麻烦。
于是,洪承畴便大笔一挥,写就书信一封,命人及时送到城中。
不多时,那曹文诏得了书信,不敢自专,连忙拿着拜见张顺。张顺伸手接来一看,只见书信上的火漆犹在,未曾打开。
他不要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请曹文诏坐下,一边自古拆开,草草的浏览了一遍。
只见上面写着“曹将军若能开门以迎王师,本督不介意为汝请命。我将上奏朝廷,声称曹将军是受我之命,故意诈降贼人,以探其虚实。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张顺思索了一下,不由笑了笑,挥笔写道:“明日将军守丽景门可也!”
曹文诏亦笑,不由拜道:“文诏定不辱使命,要那洪老贼好看!”
第二日一早,那五省总督洪承畴果然收到了曹文诏的回信,不由得意的拿出来以示左右。
那传旨太监仔细看了,不由大喜道:“恭喜督师,贺喜督师,当竟此全功!”
洪承畴闻言哈哈一笑,反问道:“喜从何来?贺又从何来?”
众人闻言皆笑道:“喜从曹文诏处来,贺亦从曹文诏处来,但等此贼打开西面丽景门,我军大军杀入,定能斩草除根,尽屠此辈!”
“哈哈哈!”五省总督洪承畴闻言不由大笑起来,笑了半天,眼泪都笑了出来,这才骂道,“愚蠢!如此雕虫小技,尔等却不识得了吗?”
“那曹文诏何等样人?身为临洮总兵官,被圣上委任总督诸将的职责,这是督抚掌兵以来,多少年武将没有的荣耀啊。结果他剿匪不力,畏罪从贼,朝廷上下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者众矣。”
“那曹文诏又非三生两岁小孩,岂不知自个处境?本督三言两语,许诺一番又能值得什么?”
“那这......”众将不由大吃一惊。
“想必不过是哄骗我等入城围杀罢了!”五省总督洪承畴自信满满的应道,“如此,我便反其道而行之,一举击破此城!”
众人连忙问其计策,洪承畴怕泄密了,便故作高深道:“此事暂且不提,到时候一切就明明白白!”
众人讨了个没趣,只得以令行事,不再追问。
是夜,官兵二更埋锅做饭,三更尽起大军,人衔枚、马勒口,委蛇向洛阳城进发。
众人好容易摸到了洛阳城西门丽景门门口,依照约定命人学斑鸠叫上三声。
不多时,丽景门果然大开。官兵杀声震天、蜂拥而进,结果冲到城内,赫然发现又是一道城门当面。
官兵正要回转,只听得一声巨响,丽景门上的千斤闸轰然落下,攻入洛阳城中的官兵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登时,丽景门城楼上旗帜招展、伏兵四起,火光大作。曹文诏身着玄铁铠,施施然现身城楼之上,笑道:“洪承畴何在?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汝可知否?”
洪承畴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高声应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文诏小儿,一介莽夫,与老夫斗智,不应羞乎?”
“我早知尔等真心从贼,必不肯降。故而本督便假意约你,实在声东击西,哦,不,应该是声西击东。”
“如今尔等贼人大军齐聚于此,岂不知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的道理?既然丽景门坚不可破,专门为我而设。我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击尔等东门建春门?”
“尔等贼子本就兵少与我,如今又抽调了其他城门守兵。想必此事,东门已破矣。尔其曹文诏此时不降,更待何时?若肯归顺,犹能留个全尸,否则城池一下,尔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曹文诏闻言不由乐道:“洪督师,你老谋深算,机关算尽,难道就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吗?”
“洛阳城龟缩防守已久,从无主动出击之事。为何到了今日,反倒有了动作?你既知我必不肯降,我亦知我必不肯降,既然义军危在旦夕,我又诈你这千儿八百的人马作甚?”
本来还信心十足的洪承畴闻言心中不由一惊,连忙强辩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乎?如今官兵如同泰山压顶,尔等垂死挣扎一番,也是理所应当!”
“哈哈哈哈!”曹文诏闻言不由大笑道,“我只道洪督师也是个聪明人,不曾想也是个愚昧不堪之辈!”
“岂不闻兵法曰:以饱待饥者胜,以逸待劳者胜!我等死守至今,非畏惧尔等,实乃劳其军,疲其师罢了。等尔等师老兵疲,我等再出大军破之!”
洪承畴闻言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还有七八分胜算,不由笑道:“顺贼已死,尔其群龙无首,还敢大言诓骗与我?”
他话音刚落,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