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叩见秦王(舜王)殿下!”在李际遇、陈金斗带领下,王升、张鼎、申靖邦三人也老老实实向张顺叩拜。
“本王一路走到现在,原本的朋友也不多了。诸位都是张某的患难之交,不必多礼!”张顺客气道。
“这位就是王升吧,真是久闻大名,不意今日竟得相见!”
“秦王殿下说笑了,得见秦王天颜,实在是王某三生有幸!”那王升闻言诚惶诚恐,连忙应道。
“昔日听闻李际遇说,他曾在任府得见真龙。王某因为当日有事儿未去,实乃引为平生憾事!”
“如今得见秦王风采,更胜传言三分,王某真真死而无憾矣!”
这妮玛,说好的大家以我为首呢。
怎么见了舜王以后,你溜须拍马的竟如此自然!
原来当初张顺跟随李百户侄子、钱夫子等人输粮路过任府,当时除了主人任辰以外,在座的便有张顺、宋献策、陈金斗、李际遇、张鼎和申靖邦六人。
如今宋献策也被张顺喊来作陪,在座诸人除了已经身死的任辰以外,竟只有王升一个是“外人”。
所以也难怪王升急着表忠心,特么万一你们一伙耍我,我岂不是成了傻子了?
果然一说起往事,众人也唏嘘不已。
“但凡那任庄主肯听我一声劝,也不至于有如此下场!”陈金斗不由感慨道。
“这叫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李际遇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反倒张鼎若有所思道:“是啊,可伶任庄主一家老小,上下三十四口,竟然没留一个活口!”
“自个脑袋和周如立一起,都被人吊在禹州城门口,死后尚且不能入土为安。”
“这事儿还得感谢舜王!”宋献策闻言不由插口道。
“后来义军攻下禹州以后,舜王特意下令让李信将军收拾了两位好汉的遗体,择一风水宝地葬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辰算是他们几个地故主。
所以听到这里,李际遇等人不由纷纷起身拜道:“舜王真仁义之人,我等替任庄主谢过了!”
“哎,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张顺不由自谦道,“莫说是自家兄弟,就是别个见了,张某少不得要积一次阴德。”
“杀人不过点头地,又何必如此欺辱英雄哉?”
“却是这么个道理,朝廷上下真是失了体统!”众人闻言不由点头道。
屁个道理,这番话和老鼠给猫上铃铛有什么区别?
造反都造反了,还指望对手给你体面?
张顺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并无半分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见张顺是个“明理”之人,这几人也不由敞开了心扉。
张鼎忍不住自嘲道:“昔日陈金斗梦中神授天书,有什么‘有人带长弓’之语。”
“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如今看来却是应在舜王身上,我却成了跳梁小丑一般,实在是可笑,可笑!”
“你这算什么呀!”申靖邦不由接口道,“那任庄主还以为自己应了‘方知顺天有真龙’之语。”
“结果身死族灭,不亦哀哉!”
而李际遇听了张鼎的话,不由倍感荒诞,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他眼里不由蹦出了泪水。
张鼎这想法固然滑稽,那自己和任辰又何尝不滑稽呢?
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谶纬之言,赌上了身家性命。
结果任辰身死族灭,周如立、姬之英惨死当场,自己和王升、张鼎、申靖邦托庇于舜王,这才幸免于难。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命若说真有天命,恐怕也只有高高在上的这位了吧?
短短数年,天差地别。
初见他其貌不扬,与普通人无异。
再见他意气风发,视天下英雄为无物,视朝廷明军悍卒如虫豸。
三见他高坐明堂之上,美人如玉侍立两旁,能臣名将皆伏首。
这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气魄!
想到此处,李际遇不由猛然站起来,从怀里取出一物,递过来道:“舜王殿下,此乃嵩山营花名册及这些年账簿,请您查验!”
“这……”众人闻言一惊,随即明白李际遇交出了什么。
“好,那宋先生先替本王收下吧!”张顺不动声色道。
“这次邀请际遇过来,除了陕西咱们自己人太少以外,其实还有一番重任托付与你。”
“舜王请讲!”李际遇闻言一愣,不由心道:舜王果然宽宏大度,竟不疑心自己。
“我想新建一营人马,身着四十五斤重甲,摧锋折锐,破阵先登,谓之‘选锋’营,想请际遇为我领之,不知如何?”
原来张顺打算让李际遇组建一营骑兵,如今他发觉骑兵营更适合魏从义带领。
既然如今李际遇颇为上道,那么把重甲步卒营托付给他,反而更为合适。
李际遇闻言不由大喜,连忙拜道:“不知舜王如何打算,际遇定当以死报之!”
那王升、张鼎和申靖邦闻言也不由艳羡的看了李际遇一心,同时开始眼热起“嵩山营”来。
“我是这般打算!”张顺笑道,“这一营人马主力以重甲为主。”
“浑身上下遮蔽严实,只露一双眼睛。”
“皆手持斩马刀、藤牌、火铳等器。”
“凡战,一人持藤牌遮挡弓矢、弹丸,两人持斩马刀左右冲杀,剩下两人则用火铳、弓矢以应之。不知际遇以为如何?”
“这……”如今李际遇虽然也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