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定……一定的”
孤鸣鹤也连声应着,看着小舞瘦削的背影,想起小主小时候胖乎乎、红扑扑的模样,心中瞬时泛起酸涩。
“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但……太廋了!”,孤鸣鹤心想,“要是慕白还在,见小舞小主成现在这样子,不知该怎么心疼呐?”。
回到住处,孤鸣鹤忙沐浴更衣,又用盘子装了果子点心,之后,将自己关在屋里,从包裹里拿出一块无字牌位,和供品、香炉一起摆在桌上,燃了三炷香,跪在牌位前磕了三个头,把香插进香炉后,孤鸣鹤又祭上三杯酒。
忙完这一切,孤独鹤抬起悲凄含痛的脸,眼中噙泪,哽咽念叨着:“罪奴,孤鸣鹤,禀告二王子,小舞小主……已经……回来了!认了天族圣战神玄元为师,小主现在有了新名字,叫玉龙清,想必是师傅赐的。小主的那些师兄们,对她都很好,翠儿也在身边侍候着,都挺好的!只是……瘦弱了些,二王子请放宽心,罪奴和翠儿……定会好好照顾小主,这次……罪奴,定会护好小主,绝不辱使命!……”。
何伯父女一直默默关注着,孤鸣鹤回来后的异常举动,都没去过问打扰。
小芙知道孤鸣鹤有心事,她最是担心,孤大哥祭祀后,再刺伤自己。
花了约半个时辰,孤鸣鹤向慕白的牌位念叨完,他知道的有关小舞小主的所有事,这是他三千多年,隔一段时间必做的事,这既是慕白王子将自己派给小主时的要求,也成了他自己倾诉愁绪的方式。
这次,孤鸣鹤没有像第一次见到小白鹿时,因愧疚难当,他对着慕白的牌位,用短刀自伤手臂向慕白请罪。
祭祀之后,孤鸣鹤暗自思量,小舞小主刚拜师,那定会留在希夷仙府学艺很长时间,他自然得贴身保护。但是,混进仙府做事是不可能的,久了难保不被玄元发现,他身上的异样;躲在暗处也不可能,仙府被结界罩着,他无处可躲;等着小主自己出仙府,那太过被动,也觉得不妥。
掂量来掂量去,孤鸣鹤觉得,何伯家最好能长待下来,酒也要长送,只有这样,才能了解照顾到小舞小主。
孤鸣鹤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走出屋的孤鸣鹤,看出何伯父女俩的担心,他走到桌边,在何伯身边坐下,喉结滚了两滚,瞪眼编瞎话,“我路上,在树下打了个盹,老父托梦来,说闷的发慌,也想我想的紧,让我没事和他们念叨念叨。我就想啊,是该回去呢?还是把老父母的坟迁出来好?唉,琢磨的脑瓜子都疼”。
小芙难掩心中喜悦,脱口而出,“孤大哥快别想了,就迁这里吧!哦,那个,这个,啊!这里……是风水宝地,况且,况且……孤大哥也喜欢这里”。
小芙明白,只要孤鸣鹤把父母的坟迁过来,那他就能长留下来了,自己已深爱上这个沉默寡言,勤劳威武的汉子,小芙想抓住幸福的机会。
孤鸣鹤别有深意地瞅了一眼小芙,突然觉得,她长的挺好看的,端正的五官,红润的肌肤,穿的虽朴素,却干净清爽。
小芙被孤鸣鹤这一瞅,顿时红透了脸,慌忙说:“我还有事”,就仓皇逃也似地离开。
孤鸣鹤望着小芙的背影,嘴角不由抽动了两下,“过去不敢想的事,真的该想吗?能做吗?”,他在心中诘问着自己。
作为影卫,注定一生都要活在主子的影子后,与主子同生共死,是不会有自己生活的。
孤鸣鹤被主子慕白临终前指定新主,那日之后,他就没了上属没了同僚,就连新主子---鹿小舞,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孤鸣鹤完全可以给自己自由,过正常人的日子,但他是一言九鼎的真汉子,绝不会违背诺言,辜负二王子慕白的满腔信赖。
何伯一直冷眼瞧着,彻底明白了女儿的心意,最后也诚心诚意地劝孤鸣鹤:“闺女说的对,这玄牝山,是可遇不可求的圣地,若二老能葬在这,是有大好处的。再说,孤老弟不小了,也该安定下来了。唉!凡做父母的,哪个不是都眼巴巴盼着,子女能早日成家立业,孤老弟,成全老人心愿,也是尽孝道啊”。
孤鸣鹤不断搓着双手,喉结上下翻滚着,低眉沉思了许久,最后猛抬头,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眼睛直直望着何伯,坚决道:“好吧,老伯说的对,就迁这里了”。
何伯心中欢喜,呷了口茶,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话中有话道:“你……何时回去?又打算……何时再回来?”。
“等老伯的伤再好好,能做酒时吧。我打算,送了酒就走,下次送酒之前,争取再赶回来”
对这个回答,何伯很是满意,看来,这个年轻后生真打算要留下了。何伯拿过孤鸣鹤的茶杯,给他续上茶,端起杯子递过去,眼带着探寻问:“回来……就不走了?”。
孤鸣鹤双手接过茶,迎着何伯疑问而期待的目光,干脆地回答,“不走了!”。
男人间的交流,不似女人们婆婆妈妈,絮叨不到正点上,简洁几句话就定下了大事。
何伯心内高兴,对女儿小芙喊道:“闺女,今晚加两个菜,我与你孤大哥,要好好喝两杯”。
“好嘞!”,小芙脆生生应着,开心的忙碌着。
孤鸣鹤眼光看向小芙,有丝丝春情在眼底荡漾。
雍正宫内,嫣然神情恹恹地走出承华殿,站在台阶上,举目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