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见父君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昌瑜断定,鹿小舞重回仙身,并出现在神魔大战现场的事,擎天应该没有上报。
昌瑜嘴角勾起一抹阴鸷,又道:“父君,鹿小舞被抓,好似也……大有蹊跷”。
天君微眯着双眸,冷冷望着三儿子昌瑜,知道他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见父君面露不悦,昌瑜没敢耽搁,“圣战神对战魔王时,鹿小舞出现了,她以自己的血……布下一道结界,将圣战神……拦住结界外,说来也奇怪,那结界……竟能自行修复,连圣战神……都打不破”。
天君听罢,明白小舞定当众用了鹿涎圣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心里也知道,小舞血的秘密怕是要瞒不住了,或许一场为抢她鹿涎圣血的争斗,已在所难免。
天君恨的直咬牙,希望成烈杀了鹿小舞,以彻底绝了后患,他也是相当的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她。
没有发现父君神色的变化,昌瑜又继续道:“还有,先前看着……那鹿小舞好似……要和魔王一起祭钟,但关键的一瞬,魔王一掌……将她打出结界,高呼着“慕白”,就被混沌钟……给吞没”。
“慕白?!”,天君眉头紧皱,满脸的疑惑不解,忍不住惊问出声。
昌瑜忙回答,“是!儿臣查了,慕白,是魔王的嫡子,已死了近两万年,儿臣也是奇怪,魔王最后为何会喊……死了那么久的儿子名字?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魔王的那一掌……是有意在救鹿小舞,而她恰恰……就正好落在……魔大王子成烈的手上,还被魔族大祭司……急急收入乾坤袖中,难道?……”。
见昌瑜卖关子,天君冷声,“起来说!”。
昌瑜站起身,恭恭敬敬又道:“是!儿臣,实在想不明白,不由怀疑,那鹿小舞……是不是与魔族有关?儿臣,偶得一张……寻找鹿小舞的告示,也问了各大族,都已确认……不是他们发出的,现在看来,或许是魔族发的?”。
绝对小舞的事层出不穷,压着满心的不痛快,天君伸手,“拿来!”。
“是!”,昌瑜一边应着,一边将寻找鹿小舞的告示,用法力推送给天君。
接过已破烂不堪的告示,天君定睛一看,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疙瘩,百万金,如此高的悬赏额,确实不是来自一般的部族。
天君想起,大儿子擎天曾说过,鹿小舞失忆了,不知自己来自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昌瑜的猜测,不由引起天君的联想:
魔王伏冥嚣能突发善心,将她推出结界,未被混沌钟吞噬,或许真是认识她,那样,鹿小舞真就有可能来自魔族,且来历不简单。
她或许因失去记忆,成了圣战神玄元的徒弟,帮着她师傅一起,反逼魔王祭了混沌钟,但魔王终是有不舍,才出手救下了她。
这种解释好似很荒诞,也不像早有预谋,但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
鹿小舞,你究竟是谁?
见父君陷入思考,昌瑜眼睛滴流转了一下,“父君,儿臣说这些,还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魔族大王子没有利用……混沌钟被迫关闭,魔军实力更强的优势,直接进攻,而是反常地……宣布收兵,更匪夷所思地是,有情报反馈,成烈和魔族大祭司,突然秘密离营,并带走了鹿小舞,而且……”。
见欲言又止的昌瑜,天君怒目瞪了过去,吓的昌瑜又赶紧道:“而且,太子哥哥……也突然……私自离营,想必,是去找……”。
昌瑜再度欲言又止,但天君已明白,他下面的话是什么。
未报小舞出现的事,天君已断定,大儿子擎天就是有意为之,而且定是和玄元串通好,对自己亲自命令,该打入六道的鹿小舞动了手脚。
否则,已进入六道的鹿小舞,不可能重回仙身。
天君对擎天和玄元的信任,随着小舞的突然出现,彻底崩塌了,想到天族的军权,还都掌握在两人手里,若是他俩联合造反,那自己?!……
想起擎天在九重天的威名……
想起鹿小舞被押深潭,与帝九渊的关系……
想起北天庭的公主,出入天军军营,与擎天不清不楚的关系……
想起擎天私自离营,去人间私会小舞…….
更想起,鹿小舞那威力巨大,会惹祸生非的鹿涎圣血……
甚至想到,那突然送到自己身边,眼睛长的很像鹿小舞的一对孙儿孙女……
天君不敢再往下想了,清楚鹿小舞活着,对自己的威胁最大,她定是恨时自己,不但将她关进鱼渊深潭的天家私狱、不准她离开希夷仙府,还有逼她跳下诛仙台等。
敢于欺瞒自己的擎天和玄元,已与自己离心离德,他们将成为自己更大的威胁。
一旦起了疑心,那做什么事,都将是错的,正如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
犯了疑心病的天君,越想越怕,也越发越失去判断力,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不怕事大的搅屎棍子,那就是想把擎天置于死地的昌瑜。
大儿子擎天未经请示,就擅自决定,与魔族醴王私下谈判,还直接签回了谈判协定,而且想让自己,尽快给醴王骁腾,颁发敕封魔王的御令。
之前天君还觉得,大儿子擎天很是机敏,能顺机应变,找到了牺牲最少,而利益却最大的好法子。
但经昌瑜一挑拨,擎天的劳心之举,在疑心重重的天君心里,却成了擎天越俎代庖,以及野心昭然若揭的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