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冷凝霜白了他一眼,扬起脖颈,拇指在唇边的胭脂上轻轻地擦了下,狂肆地妖冶着,轻描淡写、慵懒无辜地道,“我好歹也是一个已婚少妇,被你抓来,又没有相公陪,禁欲了这么久,我也是会春心难耐的。春心难耐的滋味,你懂吗?”
她单手撑住额头,扬眉,似在抱怨嗔怪,似在认真解释,总之就是没有尴尬害羞。
她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燕冠群碎成渣的节操,再次被粉碎成烟尘。他涨红着脸叫道:
“……可可可……可她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若是看得上眼的女人,也可以吃掉,这你都不懂?”她一脸鄙视他孤陋寡闻的神态,嘲讽地笑着回答,顿了顿,忽然单手托腮,双眸幽深妩媚地望向他,唇角妖娆地扬起撩人的弧度,勾魂的鬼魅般,放浪地低笑起来,“还是说,为了两国邦交,你打算向我进贡美男,或者把自己作为祭品,让我吃掉?”
粉嫩性感的舌尖吐出,在鲜红如血的上嘴唇上,诱惑满满地舔舐了一圈!
足以让所有男人血脉贲张,骨骼尽碎的妖媚!
燕冠群呆呆地盯着她晕染开来、如涂了血般的红唇!
在她漆黑的眼眸中,那闪烁得如同鬼火一般,诡谲晶亮的光芒里,他猛然间倒退了半步,双手护住前襟。
这个女人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穿透了他的衣服,看光了他的身体,接下来马上就会扑上来。邪恶地将他扒个精光,然后大卸八块,拆肉碎骨,生吞入腹一样!
好可怕的女人!
那一刻,他忽然联想起了小时候老人们给他讲的神话里,那些以美色放荡地引诱,然后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山女妖!
冷凝霜望着他护住衣襟。满眼惊恐,仿佛很担心她会扑上去,一口吞掉他一样,笑意更深。
一旁的小德子望着燕冠群,这一次下巴彻底掉在了地上:皇上。您那是什么反应啊?别在一个女人面前,把自己搞得像个害怕被侵犯的黄花大姑娘一样,很丢人的好不好?!
燕冠群被吓跑了,连想说的话都忘了说,就匆匆忙忙地转身逃走,好像后面有鬼追他似的。
晚上既没来和她吃饭。也没派人来传话,看来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话。
冷凝霜乐得轻松自在,独自吃了晚饭。痛快地洗了个澡,懒洋洋地坐在火炉边,让云蔷帮她擦头发。
冷飒无声地送进来一盅安神汤。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眼神似哑了光彩的午夜,仿佛带着许多疲惫。她把汤盅放在旁边的高几上,轻声道:
“娘娘趁热喝吧。”
说罢,屈了屈膝,垂头退了出去。
云蔷抬起眼皮,看了冷飒一眼,接着拿起羊角梳子。为冷凝霜轻柔地梳发,顿了顿,低声问:
“娘娘,燕帝到底想做什么?他和冷飒……不是那种关系吗,可为什么……他们怎么就没有一个是能让人搞得懂的?!”
“唔……”冷凝霜扬眉,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明白,也许是因为心里太阴暗沉重,承受不住美好感情里的璀璨光芒,所以才会拼命逃避吧,谁知道呢。 像他们那种别扭又麻烦的类型,我也很费解。要是我的话,只要想要,我才不会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先扑了再说。”
云蔷眉角狠抽了抽,她相信,像娘娘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肯定会先扑了再说,所以皇上才会被扑得毫无招架之力,这辈子怕是只能被压在底下,永远被娘娘牵着鼻子走了!
“你过来,我有话交代你。”冷凝霜忽然严肃起来,凝声吩咐。
云蔷微怔,随即意识到必是与今天白天皇上潜进来的事有关,连忙放下梳子走到她身侧,弯下腰,垂眸敛目,屏息听候吩咐。
冷凝霜对着她轻声耳语一番。
云蔷的眸光越发沉肃,凝眉点点头,低声道:
“是,奴才知道了。”
冷凝霜眼里幽光一闪,顿了顿,抬头望向窗外北风呼啸,冰天雪地,单手托腮沉默了一阵,懒洋洋叹道:
“这么冷的地方,最讨厌了!”
一日后。
早饭时,冷凝霜只吃了两口就没胃口地搁下筷子。侍候在一旁的冷飒见状,担忧地皱了皱眉,忍不住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娘娘怎么吃这么少,身体不舒服吗,奴婢叫御医来给娘娘看看?”
冷凝霜也不说话,只是慢吞吞地摇着头,站起身,移到窗下的软榻上坐着去了。
冷飒吩咐宫人撤了桌子,捧了茶过来,放在炕几上。
冷凝霜正单手托腮,闭着眼睛,用圆润的指尖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似乎头很痛的模样。
冷飒见状,越发担心,秀眉皱起,能夹死一只苍蝇,却又不敢问,怕惹冷凝霜心烦。
冷凝霜在窗户下有些烦躁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微蹙眉尖,睁开眼眸,抬起头,对云蔷说:
“扶我出去走走吧,我头有点疼,想出去透透气。”
云蔷应下,赶忙转身去衣柜里把大氅找出来,给冷凝霜披了,虚扶着她的胳膊。主仆二人出了寝殿,来到院子里。
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跟随着瑟瑟的北风一起,吹入心怀,让人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自从最开始有几个宫人因为玩忽职守,乱嚼舌头被燕冠群杀鸡儆猴了之后,慈元殿的宫人们就全都安静得像哑巴一样。
没人再敢交头接耳,没人再敢偷懒耍滑,全部规规矩矩地进行着手里的工作,连头都不敢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