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很乖,所以才赶快跑回来了。”二兔自满地笑说,顿了顿,扭股糖似的在地上蹭啊蹭,不肯再往前走,可怜巴巴地皱起眉道,“爹,我累了,你抱我吧。”
白兔为难地往前方看了一眼。不是他不想抱,是娘子说不能把孩子惯出毛病:
“再走走就到家了。”
“我不嘛我不嘛我不嘛……”二兔拼命地扭着身子,跺着脚不依地叫道。
白兔站着看他撒娇。无奈地叹了口气,笑道:
“好了,我知道了。”说着蹲下身,一手搂住一个,高高地抱起来。一颠一颠地笑说,“回家喽!”
双胞胎一边一个搂住他的脖子,坐得高高的,笑嘻嘻地往家去。
爷仨回到家,哈二正在树下打盹儿,见他们进来。只是抬了下眼皮,就接着睡。
二兔一落地便扑过去搂住它,热情地叫了声“哈二”。梆梆亲两下,差点把哈二勒死。接着跃起来,冲着屋里高声喊:
“娘,好渴,我要喝桂花蜜!娘!”
喊了两声没人应。
大兔从磨盘上取下一张字条。歪着头不太认识地读道:
“我去卖东西,日反自己做。大兔二兔回来要先先手什么口。娘留。”
“是‘我去买东西,晚饭自己做。大兔二兔回来要先洗手漱口’。”白兔从他手里拿过字条,好笑地道,“好了,你们两个快点去洗手漱口。”
双胞胎懒洋洋地应了声,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太好了,娘去买东西了,今晚终于不用再吃她煮的菜了。”
“为什么娘那么爱煮东西呢?”
“因为娘只会煮东西,炒的炸的还不如煮的呢。”
白兔在一旁听了直想笑,忍俊不禁地揉了揉两个幸伙的脑袋,问:
“晚上想吃什么?”
“炸鸡腿!”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回答。
白兔噗地笑了,对着他们的屁股拍一下:“知道了,快去洗手去!”
双胞胎跑进浴室,从墙根的小水桶里舀了两瓢水,在盆子里洗了手,又咕嘟咕嘟地漱过口,刚走出门,只听院子外边突然传来一个温和悦耳的声音:
“请问有人在吗?”
戌俩回过头,映入眼帘的两个华衣公子让二人浑身一抖,惊惶地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徒呀地喊道:
“爹,爹,拐子来啦u子上门来啦!”
白兔正在厨房切菜,听到儿子在外头大喊大叫,他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直觉却肯定是儿子有危险了,围裙也没解,提着菜刀冲出去问:
“怎么了怎么了?!”
“他们就是那两个拐子!”二兔挺起小胸脯往门口一指。
白兔狐疑地望过去,只见门外站了一蓝一青两个俊俏的公子,蓝衫子的那个虽然表情平静,但望着他的眼神却有些呆怔。
绿袍子那个更奇怪,一双漆黑的眼眸如点亮了焰火般,激烈地颤抖着绚丽得难以压抑的波光,连嘴唇都在微微地哆嗦着。
白兔心里有点不自在,上前一步,冷声问:
“是你们两个想拐我儿子吗?”
“不是,你误会了……”兰墨凉回过神,连忙说。
然话音未落,慕吟风已经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烈起伏的声音里带着情意满满的悲喜交集:
“殿下,我可找到你了……”
吧嗒!
吧嗒!
吧嗒!
父子三人下巴掉地上了!
白兔满眼惊诧与同情地看着他,这是哪里来的疯子啊?
二兔怔了一会儿,忽然小声问哥哥:“哎,他那是怎么了?”
大兔将慕吟风看了半晌,欣慰地回答:
“良心发现,在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二兔半信半疑地鼓鼓嘴。
就在这时,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冷凝霜的声音响起:
“大兔!二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