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小身体贴近她的胸怀,恍若心头淌过一湾温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虽未足月便出,肉乎乎的婴儿却并没有太小。被襁褓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张圆团团、粉嫩嫩的小脸。皮肤白皙细腻,胎发黑而粗密,五官极为细致,鼻梁高而秀挺,眉毫浓如远山,粉红色的嘴唇肉鼓鼓的。
仿佛察觉到父母正在看他,小小的人儿竟慢慢睁开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先是转来转去,最后聚焦在母亲的脸上。如两丸白水银中养了两丸黑水银,极是透澈清冷,恍若雨林峡谷中幽静的黑水潭般。那淡定的神情竟与冷凝霜有几分相似。
“娘子,他长得跟你好像!”白兔惊喜地低呼。
冷凝霜将目光落在稳婆怀里的那一个,伸出手。
白兔急忙接过来自己抱着给她看。
这也是白兔第一次仔细看这两个孩子,他吃惊地发现,手里的小婴儿居然和先前看到的哥哥完全不像。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婴孩。细腻白皙恍若透明的柔嫩肌肤,眼梢天然上挑形成一弯妩媚的弧度,长而卷曲的睫毛如两把华丽的羽扇,似雕刻般秀气精美的鼻梁,不点而朱的艳丽嘴唇好似蔷薇花瓣。
真真是面若中秋满月,艳如春晓桃花。刚刚出生便能预想到他的将来,完完全全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胚子!
白兔满怀慈父的柔情,美滋滋地欢喜道:“娘子。是个忻娘哎!”
稳婆满头黑线地回答:“公子,那是个蝎子。”
“啊?”白兔张了张嘴,吃惊地望着怀里的婴孩儿,仔细端详了一番,不太相信。狐疑地把手伸进襁褓里,摸出了小鸟。他纠结地皱起眉,嘟囔,“这长得分明是个忻娘嘛。”
“长得像你自然像个忻娘。”谢宛锪沽沟厮怠?
霎时,一股肃杀气从白兔的身上散发出来。他一记眼刀飞过去,咻咻咻,誓要将谢宛锎脸銮Т百孔?
冷凝霜一个轻笑,其实谢宛锼党隽怂的心里话,可她又不敢明着衏怕白兔暴走?
大大的床够宽敞,她把两个孩子并排放在一边,接过粥碗两口将尚温的米粥塞进胃里。
“娘子,再吃一碗吧?”白兔接过空碗,满脸期待地问。
在他看来,能吃就代表身体正逐渐好转。
冷凝霜明白他的心思,便点点头。
白兔欢喜地拿着空碗就往外头跑,因为坐了太久脑子昏沉了太久,再加上起猛了,一个不小心竟一头撞在门框上。揉着红肿的额头,他嘿嘿傻笑了两声,拿着碗冲了出去。
谢宛锪⒃谇礁,看着他的背影受不了地扁扁嘴,对着冷凝霜一挑眉?
“这种傻兮兮的人,到底哪里好?”
冷凝霜微微一笑:“我喜欢。”
谢宛锪成系男僵了僵,努羨白魅粑奁涫碌乜戳怂一会儿,接着半低下头,带了嘲讽哧地一个短笑v挥兴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是怎样的滋味?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顿了顿,他再抬起头,面部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挂着淡笑,深吸了口气,道:
“既然你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先走了。”说罢,转身往外走。
“这次谢谢了,我也没什么能答谢的,欠你份人情,以后若是有能用上的地方,拒开口。”冷凝霜淡淡地说。
谢宛锎浇呛衏头也没回地摆摆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冷凝霜喝下两碗粥,静了静,让白兔从柜子里拿出专为哺乳而制作的双胞胎枕头,坐在床上,把孩子放在枕头上,开始给孩子喂奶。
白兔坐在床边,含笑望着两个小婴儿用力吸吮的表情十分可爱。他眼里的喜悦一直没有消散退去,激动的情感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只能嘿嘿傻笑。
他的心里更是万分柔软。
“娘子,”他笑眯眯地说,“我已经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了哦!”
冷凝霜很懒,所以一直说等生下来以后看长相再起名字。而白兔却是查遍典籍,取了太多的名字,到孩子生下来都没决定好。
“叫什么?”冷凝霜笑问。
“老大叫白慕凝,老二叫白惟霜,是我在你昏睡时想到的。”他含着深深的笑意,说。
冷凝霜愣了一愣。
白兔抬起头,望着她,微笑道:“我、恋慕着冷凝霜,这辈子惟想拥有你一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