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喜欢仗势欺人的官差,本质上其实都是懦弱的。钱冲等人也不例外,这些人见势不妙,立即萌生了退意,几个人护住受伤的同伙,战战兢兢地看着李珍珍,在他们的眼里,李珍珍已经不再是一名柔软的小女孩,而是一名危险的女煞星!
“臭丫头,你竟然胆敢重伤官差,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你难道嫌命长么!”钱冲外强中干地叫喧道。
“我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我下手再重一点,那位现在断掉的就不止是手指,而是脑袋。”李珍珍缓缓抬起手中的火灵剑,剑尖遥遥指向钱冲等人,这小小的动作把钱冲等人吓得退后了数步。
“臭丫头,有种你呆在这里别走,我们这就去七宝县里搬救兵,等到官府的大队人马到此,看你还能逞什么威风!”钱冲扶起受伤的同伙,四个人一起退到了门口。
“呸,你才有种呢。我是黄花大闺女,哪来的种?”李珍珍啐了一口,她年纪虽小,可也知道所谓的“种”指的是什么。
“走!我们快回衙门搬救兵。”钱冲四人哪还有闲情逸致跟李珍珍斗嘴,一个个狼狈地逃出客栈,一溜烟跑没影了。
李珍珍的目的在于救人,而不是想要伤人xing命,没有去追钱冲等人,放他们逃了。她初入江湖,首战告捷,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有如清风吹玲,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听到这笑声,围观的人们才猛然间想起来这位还只是个女孩,甚至都没有成年。胆子大的纷纷夸赞起李珍珍武艺高强,年少有为。
钱冲等人已经逃走,笑面鬼扣在手指间的算盘珠没能派上用场,将其悄然间揣在了兜里。
李珍珍心情大好,得意地扫视了众人一圈,然后将目光投在了冤犯的身上,快步走到了冤犯身边,挥剑割断了捆在桌腿上的绳子。
“这位大叔,你没事吧?”李珍珍俯下身来问道。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今天非得被这几只鹰犬折磨死不可。”冤犯感激涕零,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对着李珍珍重重磕了个头。
“大叔你快快起来,你行此大礼,我一个小辈哪能担当得起。”李珍珍连忙抬手扶起了冤犯,冤犯身上的血污粘在了她身上,但她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李珍珍扶着冤犯坐到了椅子上,给冤犯倒了一杯茶水,详细地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冤犯缓过气来,将来龙去脉讲述一遍。其实事情的过程很简单,他是居住在附近的一名猎户,平i里以打猎为生,与人为善,从不生事。今天不知怎的,家里忽然闯入几个官差,不容分说将他打倒在地,不分青红皂白,硬是说他杀了人,要拿他回去问罪。他当然不能任人冤枉,出口与其辩解,但钱冲等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不由分说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他不堪其苦,只能乖乖跟着钱冲几人一起走了。
冤犯一路上从钱冲几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杀人案件的大概情况,得知七宝县里死了一个人,死者家属势力颇大,一直在催促官府尽快破案。衙门里的捕快都是酒囊饭袋之背,连续调查多i也没有弄出头绪,连犯人的影子都找不到。碍于上面的压力,钱冲等人决定找个替死鬼来顶替真正的杀人犯,尽早了结此案。
如果在七宝县内抓人,难免会惹来一些麻烦,所以钱冲几人决定到县外抓个替死鬼,随意选中了他这个倒霉的猎户。
冤犯深知一旦落入官府大牢,必然再无翻身之i,所以趁着几名捕快吃饭的时候,冒险对旁人说出了自己的冤情。他如此做也只是拼一把而已,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想到苍天有眼,让他遇到了李珍珍这位好心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李珍珍听完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恨恨说道:“这几名捕快实在可恶,他们如此目无王法,乱抓好人,想必以前也一定做了不少的坏事,这次一定不是初犯。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这么便宜他们几个,应该多在他们身上留点‘记号’,让他们长长记xing。”
在冤犯讲述以往经过的时候,客栈里的客人早已经散去大半,任谁都能猜到,官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过不久就会带大队人马前来捉拿红衣女孩,谁还敢留在这种是非之地。
沈落霞见李珍珍出手救人,功夫又这么好,心里生出好感,决定帮李珍珍善后,料理掉一些麻烦的事情。她吩咐店小二捡起了捕快遗落的手指头跟断刀,将其妥善收好,接着打发掉了其他没有走的客人,退掉了房钱,免得人多口杂,给李珍珍惹来麻烦,最后取出金疮药、止痛药等药物,给那冤犯一一服下,保住了冤犯的小命。
做完这些,沈落霞将李珍珍叫到了一旁,私下里说道:“好妹妹,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喜欢你的为人跟功夫,愿意出手帮你点小忙,免得你在那些鹰犬的爪子里栽了跟头。”
“帮我?”李珍珍初生牛犊不怕虎,摇头笑道,“没那个必要,这件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全包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呵呵,那好,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还不好办?我……”李珍珍说得轻松,可话说到一半就没词了。她的初衷是想要帮助冤犯翻案,证明冤犯无罪,可这又谈何容易?官府岂会听她一家之言?难道全靠武力解决?哪怕她全身都是铁,又能碾断几根钉子?
李珍珍干巴巴地闭上了朱唇,全然没了主意。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