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i后,官道上。
赵正骑着马,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奇怪声音。他不是在牙牙学语,而是在练习子嬅教给他的传声之法。这种传声之法学起来有一定难度,对于内力以及声音的掌握都有很高要求,稍有差池就会失败。
他是在昨天晚上离开大川镇的,擂台赛召开在即,不能再耽搁了。
子嬅本该陪他一起前往铸剑山庄,可是为了追查琴兴的下落,不得不跟他暂时分别,留在了大川镇。
没有了子嬅相伴,赵正又找不到楚田的人影,只好自己一个人上了路,这也是无奈之举。
“喂,你好吗?”赵正对着枝头上的一只麻雀传了句话,嘴唇开开合合。周围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那只麻雀却被惊飞了,看来传音成功了。他微微一笑,信心倍增,对着飞走的麻雀又传了句话,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成功。
他一边走一边练习传音之法,渐渐掌握了其中诀窍,传音十次,大概可以成功三五次。想必到铸剑山庄的时候,已经能够学得差不多了。
时光流转,眨眼间太阳落下,夜幕降临,道路上变得漆黑一片。
赵正功运两目,双眼微微发亮,洞穿了黑暗,将周围景物清清楚楚地纳入眼底。到了五重天,他已经拥有了夜视的能力,虽然看得不如白天那般纤毫毕现,可也能够看清景物的轮廓线条。
既然能够看清道路,也就没必要停下来了,干脆扬鞭策马,继续赶路。赶早不赶晚,还是尽快到达铸剑山庄为妙。
一直走到月亮挂上枝头,赵正这才打了个哈欠,有了些许困意。他勒住缰绳,停在半道,牵马进入林中,将马拴在树上,在地上铺了张褥子,坐在上面闭目休息。
他收回双眼上的内力,将内力调转到双耳上,大幅提高了听力,倾听着周围方圆五丈的风吹草动。耳力覆盖的范围,就是他布下的jing戒线,一旦有人闯入,他就会随之惊醒。
没多久,他沉沉睡了过去,进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耳轮中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声音不大,却跟一个小石子投入河水一样清晰。他陡然惊醒,变得龙jing虎猛,从原地弹起,一跃跳到了头顶的树枝上,同时拔出了腰间悬挂的虎啸剑。这柄剑跟一命剑各有优势,他已经习惯了根据情势的不同穿插使用。
“啊!”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似乎有人被赵正吓到了。
赵正皱起眉头,用剑身挡住胸口要害,循声望了过去,同时功运双眼,提高了视力。他发现自己果然没有听错,不远处站着一名蒙面黑衣人,手里拎着一柄鬼头刀,一看就不怀好意。
黑衣人见赵正已经醒来,撒腿转身逃跑,速度快逾奔马。
赵正哪能放过对方,脚点树枝,飞身而起,足尖一共落了三次,追上了黑衣人,飞脚踢了过去,正中黑衣人后背。黑衣人哎呀一声,扑倒在地,原来是个酒囊饭袋之辈。赵正用脚踩住黑衣人握刀的手腕,挥剑抵住黑衣人的脖子,断喝道:“别动!再动一下,xing命不保!”
黑衣人果然不敢动了,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哼,像你这样的货se,也敢来行刺我,真是不自量力。快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来找我的晦气?”赵正瞪眼问道。
“少侠饶命,这件事跟我无关,我只是个从犯而已,要害你的其实另有其人……”黑衣人张嘴求饶,可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从不远处的树梢上陡然she来一道寒光寸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中了赵正的左心口,打了个结结实实。
赵正惨叫一声,倒退了数步,左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感觉到那里是致命要害,暗道不好。
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弹跳而起,挥起鬼头刀去砍赵正的脖子,出招速度快的惊人,刀刃上带起一阵寒风。看这架势,远比刚才表现出来的样子要厉害得多。
赵正见刀光袭来,连忙施展“缩梗藏头式”,将鬼头刀闪过,而后脚踢地面,向后倒飞而去。他倒不是怕这名黑衣人,而是害怕再遭到暗中偷袭。眼下形势不明,敌人都在暗处,还是避其锋芒为妙。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闪开,立即有第二道寒光she了过来,命中了他站立过的地方,甚至险些伤了那名黑衣人。
这群人先以一个人作为诱饵,故意惊醒赵正,吸引赵正追赶。然后趁着赵正放松jing惕的时候,暗中实施偷袭,用心相当险恶。在动手的时候,他们还不顾同伴安危,该放暗器还放暗器,当真是一群亡命徒。
赵正再也不敢轻敌大意,一路高来高去,跳到了一棵树上,同时将五感提高到最大程度,将周围一切动静纳入脑海。他这才发现了藏在远处树上的第二名黑衣人,弄清楚了此人的位置。
除了这两名黑衣人之外,周围再也没能找到其余的黑衣人,但并不能说明敌人只有这两人,暗中也许还藏着别的人。
赵正低头看了眼左心口,发现上面插着一根一尺多长的箭,但是插得并不深,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死了。他用力将箭拔下,发现箭部稍稍沾着一点血,其余部分毫无血迹。
这根箭来势凶猛,按理讲应该会将他身体she穿才对,何以只擦破了一点肉皮?
“对了,我的心口上戴着护心镜!”赵正猛然想起此事,暗道侥幸,将箭丢下树,摸了下心口潜藏着的护心镜,就好像是在夸赞功臣。
持刀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