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徐家愈发热闹,叶钧陆续见到了几个熟人,王贤英、王学兵跟徐翠是一块来的,小玉跟王家的老佛爷后来才到,还有一些王家的嫡系亲属。
当然,瞧见王霜也在,自然是嘘寒问暖,得知叶钧也来了,徐翠嗔怪的看了眼这个女儿,然后,就笑盈盈走进偏厅,跟叶钧闲聊起来。
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叶钧自不会受宠若惊,他宁可不要这种热情,且不说对王霜确实没有太多的意思,单说现在许多人都凑了过来,一时间也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暗暗叹了声,叶钧不得不摘下墨镜,顿时,全场哗然。
叶钧是个小辈没错,可在场人没几个敢用斜眼,即便是一些位高权重的军官,也很想凑过来跟叶钧建立一些交情。
周庆明这些同龄人的成功,足以说明跟叶钧打好关系的重要性,尤其是来自于粤州军区的那些军官,因为处在南方,一直跟天海党交好,自然没有北方那些人的顾忌。
孙凌的凋落,张娴暮吃的哑巴亏,这一桩桩的连贯事件,无疑让叶钧走向风口浪尖上。
关于燕京党跟天海党的争锋,其实很大程度上,与军区没有过多的干系,他们不是政客,不玩虚掩的那一套,都说当过兵的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喜欢拐弯抹角既扮黑脸又唱红脸,他们认为跟叶钧打好交情很值得,就不会有太多的遮掩。
王学兵对叶钧这位妹夫,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大大咧咧的就一屁股坐在叶钧身边,愣是将一旁的白文静给挤开了。
正当偏厅成为焦点时,客厅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不禁向外望去,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是张娴暮,这让叶钧有些意外,不由正视前面的人。
能够一出场就惊出哗然声的人,绝非庸俗,似乎想起什么,叶钧瞥了眼一旁的白文静,只见他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五指也下意识握紧。
这一细微的变化,让叶钧开始仔细观察这个男人。
无疑,这个男人很特别,能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存在感,稍稍靠近,就会让人产生一股本能的压力。
这种压力源自于上位者久居高位积攒下的气势,那股沉稳带给人的并非亲和,而是一种蛰伏着的锋芒。
看起来不大,但额角的细纹,说明这人没有四十五六,恐怕也有三十**,男人不显老,所以叶钧认为对方的真实年纪,应该是前者。
帝陵吗?
叶钧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这个被白文静极力吹捧的男人,确实特别。
张娴暮显然也发现了叶钧,并不意外,只是凑到帝陵耳旁说了几句,就见帝陵微笑着走来。
这种微笑,对旁人或许极具亲和力,可叶钧却隐隐嗅出一股极强的侵略性。
一时间,很多人都下意识让出一条道,即便是一些拥有中将军衔的军官,亦是如此。
帝陵之名,由来已久,这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蛰伏多年,终是获得了再现尘寰的机会,即便修身养性多年,但对叶钧来说,无疑是危险的。
看着对方渐渐走近,就算是狂妄大胆如王学兵,也是如坐针毡,干笑着站起身,退到一旁。
若说唯一没变化的,就只剩下徐翠跟白文静,就连叶钧也不好继续坐着。
“听过你不少事,这次能亲眼见上一面,倒是了了心中的一份期待。”帝陵的开场白挺让人意外,不过众人回过味来,也都释然。
可不是?
叶钧代表着天海党,帝陵代表着燕京党,尽管蛰伏多年,但谁也无法否认帝陵在燕京党独一无二的地位。
在场不少隶属于燕京党的成员,都复杂的看着帝陵,这个男人十年前选择蛰伏,不再过问燕京党的事务,可东山再起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瓦解,架空了他们的权利,让他们彻底成为空壳子。
不过,他们不敢发怒,帝陵的铁血手腕,他们不会忘记。
叶钧神色不变,不卑不亢道:“我对李叔叔也是向往已久,经常听到白叔叔对你的推崇。”
“是吗?”帝陵嘴角泛起一抹戏谑,很隐秘。
他斜了眼一旁坐着的白文静,尽管戴着副墨镜,还戴了顶帽子,但白文静qingchu还是被认了出来,哭笑不得的摘下墨镜,起身道:“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否?”
“果然是你。”帝陵耸了耸眉稍,并不意外,点头道:“托你的福,提前出来了。”
白文静嘴角抽了抽,他当然qingchu帝陵暗含锋针的潜台词,无非是想说他跟叶钧玩了一手妙棋,搞得燕京党狼狈不堪,这才给他找到借口溜出来执牛耳。
在场都是人精,尽管白文静的出场很让人意外,但谁都qingchu,若非天海党年前咄咄相逼,险些搞得燕京党青少派分崩离析,那么帝陵也没机会这么快出世。
“彼此彼此,待会一定要喝两杯庆祝。”白文静笑眯眯道,谁也猜不出他心里面想什么。
帝陵大有深意的看着白文静,很快,就点头道:“当然,我还要多敬你几杯,说实话,跟你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你是越看越顺眼,哈哈。”
说完,帝陵就拍了拍张娴暮的肩膀,潇洒离去。
白文静坐了下来,神色如常,但叶钧可以感觉到白文静心里面的滔天海啸,一时间挺无语的。
陆续跟徐家不少长辈见过面,众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另一层意思,否则,徐翠不可能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