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剑宗在这玄元山脉设立宗门,这落月谷就一直毫无变化,保持着寸草不生的贫瘠模样。
因为那凶煞至宝的传说,一剑宗修士来来去去地挖宝无数次,都没发现什么。
这一日却突然地动山摇,就十分不同寻常,一剑宗不少大能都注意到了。
有些并未闭关的炼虚期大能,各展神通,或缩地成寸,或土遁之法,或疾奔之术,向落月谷赶来。
林玄真刚刚感觉到自己识海中似乎多了一段记忆,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就有嘈杂的人声靠近。
显然是还未发现禁空屏障消失的一剑宗修士,注意到之前的动静前来查看了。
林玄真跺了跺脚,被星辰石匕首捅出来的那个小窟窿便重新完好如初。
她点了点头,便隐去身形,踏上稳剑,向着北莱山飞去。
既然大概知道了幽荧谷烛照山的作用,那一缕太阴之气已经到手,剩下的那一缕曾经错过的太阳之气自然不能放手。
林玄真因为窥见了一丝提升自身修为境界的希望,急着前往北莱山,一时疏忽,没有把那巨型蛛网般的缝隙悉数复原。
那裂缝中间一块完好如初的地面,反而被衬托得十分显眼。
一剑宗的几位炼虚期大能看着那一块格外突出的平整地面,疑惑不已。
“快去查,这里谁来过?”一人对跟在身后的弟子命令道。
“不会有人不知道,萧蟹经常来这里吧?”萧衡刚好跟着他师父过来查看,立刻出声道。
还是那个阴阳怪气的调调,幸好在场众人,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也不与他计较。
萧蟹就是他萧衡的求道路上的挡路石,有落井下石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手软,还会叫人一起来扔石头。
正在此时,有人从大老远的地方狂奔而来,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炼虚期的修为,正是萧蟹的师父萧霸。
“萧霸长老,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萧衡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就算萧霸长老想帮他徒弟圆过去,或者帮他争取那凶煞至宝,都别想讨得半分便宜。
萧霸跑近了,听到此话,顿住脚步,有些茫然不解道:“难道我徒儿萧蟹,真的身死道消了?”
“萧蟹死了?!不会吧?他剑法不是一直很可以的吗?”萧衡是真的震惊了。
他还想让萧蟹看着自己如何夺去他拥有的天才剑修之名,和百岁内金丹期首席的额外福利,再狠狠地嘲笑他,践踏他的尊严。
萧衡自认自己不是那种极恶之人,从没想过萧蟹会死。
不过他死了也好,没了看不顺眼的人,萧衡只是有些索然无味了。
萧霸回神扫视了一眼,确实没看到萧蟹的身影。
他手中有额外的一份弟子名册,萧蟹的名字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此时前去查询落月谷出入记录的弟子回来了。
他对在场的诸位汇报道:“萧蟹师兄进入之后便再没出来。除此之外,近一年来,都没有其他弟子的出入记录。”
……
落月谷中静了一瞬。
众人心里明白,这萧蟹是凶多吉少了。
萧衡忍不住嘀咕道:“……啊这,莫不是天罚?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就这样死了吧?”
因为落月谷中寂静,他的嘀咕便清晰地落入了每个人耳中。
萧霸被萧衡气得眼睛都红了,只是在场长老都不比他弱,尤其是那个无礼的小子,他师父和自己不分伯仲。
一剑宗从来不缺天才弟子,每年还能有更出众的新弟子入门,因此众人对萧蟹的死只是遗憾了一瞬,就开始关注起那凶煞至宝。
萧蟹既然从未离开落月谷,却又证实了已经身死道消,那么这极有可能和那凶煞至宝离不开关系。
还不待众人开口询问,萧霸悲愤不已,仰天长啸,“啊——”
多年培养,萧霸自认和萧蟹情同父子,竟然连他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萧霸须发皆张,浑身灵力更是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爆发。
炼虚期修为的修士发怒是何等恐怖,萧衡也被这灵力波及,险些被击飞出去,幸而他师父为他挡下了这灵力冲击。
“是谁?是谁杀了我徒儿,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便有劫云凝集,其速度快得好似在回应萧霸的那一句“血债血偿”。
萧衡的师父见状,急忙给自己徒弟施下一个禁言咒,随后拎着这个口无遮拦又成天阴阳怪气的徒弟,对萧霸说了一句就离开了落月谷。
那雷劫必定不是冲他来的,而他也不想被雷劫牵连进去。
和萧衡师徒一样,其他长老见着这莫名出现的劫云,不敢多待,陆续逃命似的离开了落月谷。
只留下了萧霸一个人。
几道雷声之后,落月谷里只剩下一堆灰,又从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萧霸师徒在这修真界的痕迹,便不复存在了。
而此时,林玄真再次来到了北莱山外的禁空屏障。
这一回,她手里握着星辰石匕首,封闭了自己的视觉,只靠神识探查前方,果然毫无阻滞地就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北莱山山巅。
有了在落月谷的经验,她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下,再度把星辰石匕首插入了冰原地面。
熟悉的剧烈震动之后,山巅冰原和落月谷的地面一样,出现了巨大的蛛网状的裂缝。
星辰石插入的地方,果然有一缕漆黑的先天两仪阳气从那处缺口溢出,汇聚成一个黑色球体,直奔林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