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职业养成的老习惯,让窦子涵对此类事情多少投注了些许注意力,可就算她再关心此类的事情,她现在的身份再也不是一个优秀的法医,而是一个伪大家闺秀,就算京城死再多的人,也没她什么事。
窦子涵再一次沉默了,虽然她很不甘心在这个时代成为一个普通的后宅妇人,每天除了与府中的人勾心斗角之外,再也干不出什么事来,可现在的她,的确还没有合适的机会,让她能够在这个时代发挥所长。
她是不是应该积极一些,为自己创造出一个机会呢?
也许对她来说,最理想的结婚对象不是那些无所事事的做啃老族的公侯子弟如李三公子这类,也不是王皓王公子这种自以为是,能力不错的贵族才俊。
而应该找出身寒微的寒门举子,或者出身一般的官宦子弟比较合适,今年又是大考之年,大考之后,会有一部分考中的人下放为地方官吏,如果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为妻,依照古代政体刑法不分家的官场制度,她倒是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与那人夫唱妇随,发挥所长。
可要是找出这么一个人来,何其困难?
这时代的书生读的书多了,多半迂腐,最爱谈什么孔孟之道,强调什么女子无才就是德的道理,恐怕也不允许自己的老婆去验尸吧!
更何况,许多古代人都认为死去尸体是污秽不堪的,时很晦气的,更别说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可怖的样子了,许多人认为验尸的人都是怪物,就是在现代如此开明的时代环境下,许多女法医的婚姻大事都是难题,更别说这个时代人们的接受程度了。
可就算再难,这毕竟是一条路,她还是想要试上一试。也许真的会有收获,总比现在这样坐以待毙好。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她现在的婚事多半都是交由崔老祖宗做主的,不管怎么着,都要求的这位外祖母的配合和帮助才好。
想到这里,窦子涵看着崔老祖宗房中的丫鬟婆子收掉完她们刚才用过早膳的碟盘后,开口道:“外祖母,子涵有几句话想对外祖母说。”
窦子涵的话音一落,房内的其他人都自动退了出去。
“丫头要说什么?还是这些死去的姑娘让你想到了什么?”因为前面正在提参加过荷花会的最近死去的几位千金闺秀的事情,崔老祖宗误认为窦子涵要说的也是这方面的事情,她唯恐这些凶杀案有什么隐情,将窦子涵牵扯进去,故此,神情有些凝重。
“不是的,外祖母,子涵要说的是我的婚事,与这些死去的姑娘们没有关系,子涵也不清楚那个凶手为何要杀掉三位姑娘,但子涵自己还是会处处小心的。”
窦子涵忙解释道,事实上,这年代的信息传播都是口舌相传居多,虽然流言是这样的,可案件的具体情况恐怕只有经手案子的人才知道,她也只能根据这些流言做出一个初步的判断罢了,对这个案子的起因,动机,等等都不清楚。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平日里你也要多加留心才是,对了,刚才你说的婚事又有了什么想法,说出来外祖母帮你参谋参谋!”崔老祖宗听到窦子涵的解释,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回外祖母的话,虽说子涵是您的外孙女,可子涵的出身在别人的眼中毕竟是很低微的,家中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商户,要与官家子弟结亲都难,更别说那些公侯子弟了,就算入了他们的眼,这些侯府国公府的公子们根本不会给我正妻的名分,充其量就是个平妻,与其那样,子涵还不如嫁一个今年能够得中进士得举子,或者能够外放的匈吏做正妻,最好此人的出身也不高,那样,子涵嫁了之后,看在崔家的面子上,他也不敢不对子涵好。”窦子涵如实将自己心中的说法讲了出来。
“今年考中的进士?外放的匈吏?”崔老祖宗闻言,若有所思,口中念叨了一下,然后才正色道:“这倒也算一个选择,只是为何要选外放的,选那些留在京中的岂不更好,也方便外祖母照顾与你。”
崔老祖宗也知道窦子涵的出身,想在京城的公侯子弟中找一个人品相貌都不错的做正妻很难,可是,那些没有身份背景的举子,就算中了进士,外放的地方那里比得上京城好。
更何况,这丫头才被找回自己身边,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又要离开京城,她如何舍得。所以,心中还是有些不愿的,更何况,以子涵丫头的品貌,怎么能委屈这孩子嫁到那等低微的人家呢?
再有想到自家妹妹平西老王妃打的主意,她一时之间也决断不下,如果自家妹妹坚持,子涵真的有机会嫁进平西王府吗?
想到这里,她试探地再次开口道:“丫头,你对玉卿表兄可有好感?”
“玉卿表兄?”窦子涵先是有片刻的茫然,最后才明白过来,崔老祖宗指的是平西王世子,平西王世子的名讳叫做唐玉卿,
崔老祖宗在这个时候提到平西王世子,莫非是两家也有联姻的想法,想到平西老王妃对她特别热情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往这个方面想。
这时代,人们太喜欢亲上加亲了,真让她无语呀,至于她对平西王世子本人,不算有什么恶感吧。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唇枪舌剑了一番,可也仅仅是将他当做一个不亲不近的亲戚看待罢了,至多就算一个还能相互交流的异性朋友,初次之外,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