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台面的东西,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不快给我滚出去。要是再有下次,就发买了了事。”
“谢二夫人恩典,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丫鬟磕完头再也不敢停留,也顾不上衣裙不正,就退到了门外。
“你这个不省心的,可是要活活气死娘不成?”崔二夫人余怒未消,脸色奇差地看着崔三公子。
“娘,孩儿这不是无聊,也就玩玩吗!”
“玩玩,哼,玩玩也不看看对象,就那点姿色的你也看得上,别忘了你的正经事,窦家那丫头,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们收服了。”
“娘,孩儿这两日想了想,总觉得这丫头是不是会武功,这才让孩儿吃了大亏。”崔三公子也不是个特别笨的,他倒是对窦子涵真的上了几分心,事后总想起自己摔倒的那一幕很蹊跷。
“会武功?”崔二夫人皱了皱眉,本朝除了个别武将出身的官家秀才舞刀弄枪,大多数女子都是不会这一套的,会不会功夫只要从那丫头从窦家带来的人口中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如果窦家这丫头真的会武功,那自家儿子这样的可不是对手,看来,总要想个法子试探一二才行,要不,真的弄进门,恐怕也不是他们娘两能够挟制住的。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一个闺阁女子讲究的是妇德,妇容这些东西,难不成她还真的敢对自家夫君动刀动枪的?
想到这里,崔二夫人又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儿子一眼,“这姑娘家在啦,都是有法子调教她们的,要不然,你以为那些花楼里的姑娘刚一进门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成?”
“娘,我明白了。”崔三公子露出猥琐的笑来,就算会功夫又怎样,只要他找人弄点药来,还让那丫头任凭他摆布?
“明白个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有些法子你最好不要给我乱动脑筋,等娶进门后,随你怎么弄都是你自己的事。”
崔二夫人也是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只希望这儿子不要再给她惹事,将二房的家底掏空就是。
桂嬷嬷教窦子涵的规矩并不仅仅限于礼节,主要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当然是站立走行接人待物,交际应酬的各种基本礼节与常识,第二部分,就是针织女红,拜古代那美效率的手工缝纫技术所赐,大多数女子嫁人之时,都要自己缝制一些嫁妆,还有自己的嫁衣,嫁过去之后,更要熟悉各种缝缝补补,所以,这女红是常备技能。
第三部分是烹饪,就是做饭了,原则上,新妇进门第二天,都要给全家人洗手作羹汤,虽然大户人家不指望新媳妇每日当厨娘,但这厨艺多少也要会一些,否则,会被婆家嫌弃的。
第四部分就是管家,主要是理财,处理府中各种事务,其中重中之重就是要会看账册。至于学习管家吗?这里可是崔家,还轮不到窦子涵这样一个外来户指手画脚。
这是明面上窦子涵所要学的东西,至于私底下呢,还包括成亲后在夫家的持家之道,争宠之道等等。
还别说,桂嬷嬷这样的人还是个全能的家庭教师,难怪就算是崔家这样的七姓世家,对她都是礼敬有加,就算她那张脸上一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对这四部分所要学习的任务,第一项和第四项,窦子涵觉得自己应付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麻烦的是第二部分和四三部分,别看窦子涵的刀工挺厉害的,可那是用来解剖尸体的,不是用来切菜切肉的,至于刺绣神马的,还是饶了她吧,她对那种慢吞吞很耗费精神的一针一线实在没什么热情。
早晨起来,自然是最适合锻炼身体的,不过出乎窦子涵预料的是,桂嬷嬷只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纠正她那不够规则的动作,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来,而她也不会没事找事,刻意与这个教规矩的嬷嬷作对,难道,这嬷嬷真的是一个一丝不苟,公私分明的好老师?
就半早晨的时间,窦子涵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不是她太迟钝,而是这位桂嬷嬷的脸永远都是一号表情,声音永远都是一个音频,让她不由地想起某电影的一句台词,最高明的伪装就是将自己的脸变成面具。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太找她的麻烦,窦子涵还是乐意配合的,有过惨痛站军姿的记录的她,虽然是跪的有点腰酸腿疼,可做出的动作时越来越标准了,何尝不算一种收获呢?
早晨风平浪静,到了下午时分,桂嬷嬷就让她手底下的人搬出一个绣屏来,上面是一朵牡丹花绣样,做什么用的呢?就是用来做教学道具的。
虽然窦子涵在现代,对刺绣这种东西本质上很陌生的,就算所穿的服饰上有刺绣的花样,她也知道那是电脑刺绣的结。
,面对这架绣屏上所绣出的层层叠叠牡丹花瓣,就算她没多少艺术欣赏的细胞,更不懂什么双面绣,反面绣,乱针绣什么的,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绣品。
特别是古人用的绣线是蚕丝印染而成,这丝线绣出来闪耀着一定的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这绣屏上的牡丹花好像变的鲜活了一样,发出美丽的流光。
窦子涵站在绣屏前,感叹着古代女子的心灵手巧,如果她此时回头看向桂嬷嬷的话,就会发现这个从一开始一直像带着一副面具的教养嬷嬷此时神色变了几变,望着窦子涵的眼神,起初微微有些怜悯,接着有些挣扎,最后终于变的沉寂而冷然。
窦姑娘,假如日后你去了地府知道了真相,恨老身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