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宫中,窦暮欣神色不佳地问宫女雁归,“怎么回事?徐家的那个嫡长女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就杀不了了?仲将军今生既然娶不成我,其他女子凭什么能得到仲将军的青睐?一个二等伯之女,竟然敢妄想嫁给仲将军!”
“娘娘,咱们在宫外的势力不足,连混进延宁伯府都困难。更别说其他的了。”雁归小声辩驳,自家主子竟然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以前的心上人。“陛下如今正年富力强,若是您……”
“我知道!陛下不过是看上去……”窦德妃看着宫殿中的雁归,想到跟自己搭上话的太医院医女,连忙打住嘴,“等着吧,咱们的好日子很快就回来了!”
太医院的那医女可是说了,今上如今外强中干,宫中能继承皇位的就她儿子一人罢了,如今,她再宫中的位置,再是稳当不过了。如今只要熬到今上薨去逝,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到时候,这宫里宫外,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延宁伯府的事,我会让另外的人接手,你就先看着宫里吧。”这大宫女,要不是看在她够衷心的份上,她早就换了,胆子也太小了。
“娘娘万事小心。”雁归不放心道,这后宫就是这样,主子好了,下面的人才会好。如今主子的这份前途,不是大风吹来的。
“知道知道。”窦暮欣不耐地摆摆手。自己那表姐还真是说对了几件事。只要在这宫中混出头了,宫外的势力自然轻而易举就出来了。这不,如今眼看她的儿子就要成为太子了,她水涨船高,手上多了许多势力出来。
将雁归派去御膳房给自己拿点心,窦暮欣走到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一个机关处,将自己的命令写好放进去,取出宫外那些人给自己的回复。
首先看到,自然是关于延宁伯府大娘子徐楹的消息。看到王府自杀妾室,疑是延宁伯府嫡出三娘子时,窦暮欣脸上闪过不悦,这样心思恶毒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君禹哥哥?这门亲事,绝对不能成!
威武的一对石狮子之后,平王府的大门紧闭。四周更是围满了千牛卫。
平王在书房转着圈,府上的的幕僚,常驻王府的就那么几个。此时王府被围着,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这一次楚风扬那小子来势凶猛,我们手上的那点东西,若是被翻出来了,咱们就全完了。”平王喃喃道,递不出去消息,每日出去采买,也只能将银子递给外面的守卫。千牛卫收了钱,会买回价格相当的菜品肉类,完全亏待不了王府。只是,没有自由,就什么都没有。
“如今,这水只有搅混了,我们才有保命的机会。”一个幕僚道。
“我们如今都出不去,就是有计划也没办法用啊!”楚风扬来势凶猛。平王完全就是在朝堂上被押解回平王府的。连着几日没有外面的消息,平王恨不得怪这王府修得太大,外面的风声翻过墙就没影儿了。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传消息出去。”一个小个子的幕僚躲在人后面道。
平王惊喜,“先生有何见教?”
“千牛卫管得了地上,管不了天上。咱们可以利用飞鸟。”这法子说起来简单,真正做起来,难度不是一点。首先就是天上的飞鸟,下一瞬间会飞去哪儿,都不知道。信鸽什么的,此时用的话,明摆着是给外面的千牛卫立靶子。怕是刚飞出去一只信鸽,下一刻尸体就能摆到龙案上。
提这意见的幕僚不是白痴,“府中有一幕僚姓詹讳深,平日喜逗鸟儿,我们这边多放些鸟儿,他定然能看到。”
另有跟詹姓幕僚相熟的,也点头推崇。平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计策,只能先用着。
古十六看着新来的消息,冷面回暖,“第一步计划进行顺利,启动第二步,将京城的水搅浑,顺便联系京城的几个老牌世家。”
世家和皇族间,即便是姻亲盘结,也免不了猜疑混乱。而快要被挤出世家行列的仲家,如今需要的就是这份混乱,浑水摸鱼。水都不混,仲家到哪儿捡便宜去?
又看了看太医院对皇帝身体的猜测,古十六默默算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将军和徐家娘子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了,这皇帝快撑不住了。国孝一来,将军又有得等。”
徐霖听到同僚说起平王府自杀的妾室像自己女儿时,心里还是震惊了片刻。亏得多年为官的养成的处变不惊,还能镇定地告诉同僚,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于恶疾。只是回府时,将自己在书房关了几个时辰,再出来,又与平时无异。
徐楹想了想,将事情的始末最后还是告诉了父亲。
“她落得这样的结局,也是自作自受。”徐霖见长女不安,安抚地对长女笑了笑,“当初我就不该给小董氏机会进门,更不该让她给父亲养育子女。让你受了委屈不说,还让她养出那么一儿一女。如今只盼着你二弟别走上徐槿的路。”
“槐郎如今有名师教导,不会做出有辱徐家门风之事。”
“希望如此。为父老了,如今朝堂上风声四起,你和你大哥要切记,延宁伯府无论如何,也不能参与到夺嫡中去。”徐霖浑身上下,老态毕现,看得徐楹一阵心揪。
夺嫡是没什么好掺和的,徐楹认同。只是,“父亲,我们徐家根在京城,总要找到一条路走下去。何况,仲家有那样的打算,还拉了周家和几个世家下水,咱们很难独善其身。”
仲家的打算,徐霖知道得可能没有徐楹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