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弓似的残月隐入云后,寝殿的几个炭火盆虽旺旺的红着却感觉不出一丝暖意。
寒气溢满艾离儿的全身。随即浑身颤栗唇齿打颤滚到榻角,人如筛糠。
月末残月将尽,寒症真的发作了。
绿萍听见内殿的响动急忙跑进来抱住艾离儿
“公主公主。怎么办?奴婢可以去枫树林给公主取解药,可是又不放心留下公主一人在此。要不奴婢去禀告大王?”
艾离儿的寒症比上次还要重,已经面目青紫的说不出话,只能用含泪的眼眸看着绿萍。
“公主,奴婢不知公主何意?”
眼看着艾离儿的痛苦,绿萍心疼如针刺心。
“不——不要——告诉——王——”
艾离儿挤出这句话闭上眼紧咬嘴唇哆嗦着再不能发声。
绿萍将艾离儿放进被窝盖上内殿所有的棉被。
“公主,你稍等奴婢。奴婢给您去拿解药。”
说罢含泪跑出千禧宫。”
无灯,无月。千禧宫通往寒梅馆后墙枫树林的一路磕磕绊绊。
绿萍忍着悲急闯进枫林,一抹人影早已立在质押的暗影里,彷如鬼魅。
“奚公子,公主寒症发作,绿萍代公主来取解药。”
“呵呵。”
极淡漠的一丝冷笑,响在漆黑的寒夜树林,显得诡异。绿萍不自禁打个哆嗦,后退了一步。
“贱奴,你好像搞错了。本公子不是该你们欠你们解药,而是救你们。懂吗?”
“恩,懂,那就请公子施恩救救公主吧。”
绿萍咽下他的傲慢。
心如火烧惦记寝殿内已渐昏迷的艾离儿。
“但是据本公子所知,这两日内,离儿并未做到本公子所求之事。”
奚林泉不紧不慢的掏出檀香小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轻慢的语气令绿萍很是担心他会不给解药。
记得绿萍急忙跪下
“公子所说之事,公主已经做了,只是中间出了点差错而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公主现在危在旦夕,还请公子厚情让绿屏拿解药回去救公主。”
“本公子岂是薄情之人,只是今日离儿发寒时间有所提前。此丸解药本公子已经缩短了疗效,只管三日。三日后,让离儿夜半子时来此和本公子离开陌水宫,否则本公子的解药也不施舍了。”
绿萍接过檀香小盒,叩头道谢,急急回身往千禧宫赶。
奚林泉返身往城墙搭上金钩。
“林泉兄别来无恙。”
突兀的一道声音随着掌风扫来拦下他的去路。
黑暗中凭借内功看出来人是御前侍卫玄机。但是这时候撞见,怎样大话都不好。不如佯装不认识。
奚林泉也不答话,提神用功使出分魂掌与来人战在一处。
玄机心下疑惑,他与奚林泉自幼一起习武长大。几斤几两都有估略。
奚林泉不好武好文好商,何时来的如此诡异之功?需要他提起全部心神来招架,一时之间竟赢不下。
奚林泉急于速战速决,趁对方有一丝间隙袍袖抖出一股黄烟,趁乱搭上金钩越墙而去。
千禧宫里,山莽忙完公事惦记着羽奴退了銮驾缓步而来。
摆手命宫人不必通报。
走至外殿感觉气氛有异,突然耳听‘噗通’一声。
山莽大步迈进内殿只见艾离儿缩成一团从榻上跌落地毯。
“羽奴?”
艾离儿身如寒冰已经失去意识陷进昏迷。
寒症?怎么会如此严重?
山莽抱起她急出额头冷汗。
“传御医,快去。”
“是,是。马上老奴去。”
外殿候着的全福情知不妙撒腿跑去御医院。
这哪里还是白日刁蛮狂野却也纯真柔媚的羽奴。浑身冰凉青紫,面色死灰只有睫毛紧闭的美眸里流出的泪是些许的温。
像只频危的小兽抖动的靠在山莽的怀里。
山莽解开袍衫露出胸膛的炙热温着她的身子。
片刻,艾离儿本能的向暖处靠近。双手环上山莽的脖颈蜷身向山莽怀里偎去。
“羽奴,和孤王说话,好些没?”
山莽心里一阵刺痛将她搂紧调动真气用体温捂着。
“公主,解药来了。”
门口突然想起绿萍气喘吁吁的说话。
珠帘哗啦——挑帘进来的绿萍吓的顿住脚步扑地跪倒。
“大——大王。奴婢叩见大王。”
“解药?哪里的解药?”
“这——”
绿萍支吾着不知如何说起该不该说。
恰在此时,玄机和胡老御医也匆匆赶到。
“王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玄机见此情景大吃一惊一把拿过绿萍手里的檀香盒交给胡老御医。
“稍后,在下和老御医一起检验此药配方。”
山莽凤眸射出历芒一瞬间心内有数。屏退众人
“先给贵妃看病要紧。来人,暂将这奴婢关起待孤王亲自审问。”
“大王,奴婢不能走,贵妃现在需要奴婢啊。”
“带下去。”
山莽抱着艾离儿摆平她仍在发抖的手腕给胡老御医把脉。
胡老御医皱褶的脸瞪时挤皱到一块儿。
“王上,贵妃体内寒毒肆意游荡,仿佛有邪气带动。。若不是服食了某种药物不至于如此。请大王恕罪,老臣医道浅显,只能用针灸先压制住寒症扩散。如此杂症老臣恐怕治标不治本啊。”
“速度针灸。”
身上遍插银针,艾离儿渐渐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