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余子琏派出的求援信使的禀告,吴世恭和李禄的脸色更难看了。 李禄开口问道:“妹夫!你看……!”吴世恭举手打断了李禄的问话,接着皱起了眉头在大帐来回徘徊,开始深思了起来。按照目前得到的情报:清军在顺德府完全消灭了两支拥有五、六万兵力的明军,而且在成安县把一万多汝州军包围了起来。首先,吴世恭当然要估算一下清军的兵力。通过对那些溃兵的审问,得到的数字就是清军在五万人左右。这让吴世恭放了一点心,满打满算,算上清军的偏师,最多也就是六万兵马吧!要知道,在以前汝宁军从难民中得到了各种消息,清军的总人数从来没有低于过十万。如果现在包围汝州军真的是清军的十万大军,吴世恭也不需要犹豫了,也不会去救援汝州军了,掉头就跑吧!脑残了才会用自己的二万兵马去作战呢。当然,吴世恭更不知道这个估算还是有水分的,清军才三万出头。要不然,他会更放心一点的。接着就是值不值得去救?吴世恭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值得的。倒也不是吴世恭想与余子琏化敌为友了,更不是出于什么同乡情谊,主要的原因就是:吴世恭还是需要汝州军保存完好,驻扎在汝州为汝宁军遮风挡雨的。再说,汝州军被山川司和军情局渗透得太厉害了,如果吴世恭下令策反,很可能他们全军就会加入汝宁军,吴世恭已经把汝州军看成自己的部队了。之后就是时间上是否来得及?从信使那里得知:汝州军被围至今已经过了五、六天了,自己赶过去也要五、六天,那么汝州军能够支撑得住这十几天吗?吴世恭计算了一下,发觉汝州军支撑住的可能性很大。在以前。通过打进汝州军内部的密探回报,吴世恭得知汝州军就是在全面学习汝宁军,而吴世恭对汝宁军的就地防御也有着绝对的信心。再加上从信使那儿得知:汝州军的营地已经修建成了一座土城。所以吴世恭还是选择相信汝州军。最后就是最重要的问题了——是否打得过包围汝州军的清军呢?有四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自己赶到时,汝州军已经把清军打退或者清军自行撤退了。这种可能最好。起码自己的汝宁军遇不上什么风险了;第二种可能就是:自己赶到时,清军花费了大代价,刚攻陷了汝州军大营或者汝州军还在与清军激战。这种可能是最好的。汝宁军可以趁机与疲兵一战,争取消灭掉一部分清军。第三种可能就是:清军围而不攻,围点打援先攻自己这支援军。那么汝宁军就在与清军一战后,立刻就地扎营防御,并与汝州军遥相呼应。把此战变成相持战,牵制住清军主力,等待着其他各路明军的到来。不过因为有这种可能,汝宁军在救援的路上就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够中了清军的埋伏,要不然,就成了救人不成反害己了。第四种可能就是:清军速战解决了汝州军,之后全军全力以赴地对付自己这支援军,那么自己同样地在与清军一战后。就地扎营防御,还是变成乌龟刺猬流吧!虽然这种可能是最危险的,不过吴世恭算了一下,支撑个二十几天至一个月还是没问题的。反复权衡了以后,吴世恭发现了自己风险不大。毕竟汝宁军的此次出征只是要消耗掉一部分清军。不是要把清军全歼的。如果就是去救援的话,也能够达到此次出征的目的。于是吴世恭立刻结束了沉思,抬头下令道:“全军立刻准备,开往成安县。注意!行军途中保持战斗状态行军,准备随时作战!前后左右方都要多派侦骑,防止鞑子的埋伏!”一旁的李禄立刻是大惊失色:“妹夫,你真的是要去救余御史啊?你真的是想与鞑子打仗啊?边军五、六万都被击溃了,咱们才两万啊!”“打仗可不光是数人头。我率领的可是汝宁军。”吴世恭自信又自豪地回答道。坐在大案后的周俊吾一直在观察着吴世恭,直到听到了吴世恭的话,他立刻站起向吴世恭行大礼道:“长敬兄,今日方知恩师为何如此看中你,学生愿为你牵马坠蹬……”“好好好!”吴世恭立刻举手阻止了周俊吾的肉麻话,“想跟着我打仗?我总不会拦着,那就跟着吧!来人啊!为周先生准备一副盔甲、一匹马!”崇祯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成安县汝州军大营中。“你现在是不是特高兴啊?我们吃灰五、六天,劳死劳累地赶来,你倒是在这里悠闲地在晒太阳,看我们笑话啊?”吴世恭对着余子琏就是一顿臭骂。虽然汝宁军是百般小心,可是到成安县的一路上还是屁事没有,连个清军的探子都没有露面,就这么平安无事地来到了成安县。而在清军撤退以后,余子琏也被惊吓得可以,他也不敢再四处闲逛了,一直缩在自己的大营中,天天大修工事,直到汝宁军的到来。莫名其妙白跑了一趟,所以一见余子琏,吴世恭就忍不住爆发了。虽然也知道这不是余子琏在逗自己玩,但是吴世恭还是把火气发泄在了余子琏的身上,反正是不骂白不骂。余子琏的脸是青一块红一块的,他也知道自己是理亏,可是有苦说不出。一旁的左吟连忙劝说道:“吴总兵!李总兵!真不是我家大人谎报军情!前些天真有鞑子围攻我们,只是后来都撤退了,我们也来不及追回求援的人了。”“那鞑子人呢?都给你余子琏吃到肚子里去了?”吴世恭依然在大发其火。余子琏一下子忍不住了,他回敬道:“吴世恭!你别欺人太甚!李总兵援手本官真心道谢,可我没求着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