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电话那端的骆金依还是跌坐在了花坛台子上,颤着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听小雷说就是几个小时前的事。”
“我就说,亦朗不会不搭理我的。鎏轩,我要去看他,我要立刻看到他!”
此时,骆金依已经快要哭了,满脸都是忧急。
“金依,你先冷静下来。”左鎏轩听她的声音不对,连忙安抚。
骆金依陡然提高了声音:“鎏轩,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左鎏轩其实也想让骆金依去德国见秦亦朗,但她要去德国,必须给骆家长辈一个合适的理由。
金依现在在骆家自己的企业里上班,不可能说去德国就能去的。
看来只能借口说金依要和自己一起去福建那边才行。
“金依,你看这样如何?你现在就跟你妈妈打电话,说我们商量了一下,你说服了我,决定跟我一起去福建;这边我马上让向其帮你订机票去见亦朗。”
“好好好!”骆金依一连说了三个好,表明她的态度。
“那行,你赶紧打电话,然后回复我。”
“嗯,鎏轩,谢了!”骆金依说完,便挂了电话,开始给她妈妈拨号。
左鎏轩则把黎向其通知进来,跟他简单讲了一下这件事,然后两人等着骆金依的回复。
骆妈接到电话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还数落了女儿两句:“依依啊,你总算开窍了,好好陪着轩轩把事情办好。妈马上让黄妈把你的行李收拾好。”
“谢谢妈,妈您最好了,那我挂了,还有事要忙。”骆金依说完就按了挂断键。
只要妈这里过了关,爸爸和爷爷那就不是问题了。
事情顺利,骆金依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丝。
“这孩子,急得跟猴似的,我还没说完话呢。”骆妈笑着嘀咕了一句,起身去吩咐黄妈给女儿准备行李。
骆金依迅速跟左鎏轩回了话,黎向其很快订好了机票,起飞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左右。
左鎏轩和骆金依商量好,明天一早就把她接走,送到机场他们再走。
第二天一早,骆妈和骆爸亲自把骆金依送上了左鎏轩的车,还跟两个孩子说把事情办好,别着急回程。
骆金依暗自松了口气,她或许可以多陪陪亦朗。
到了机场候机大厅,左鎏轩把亦朗的情况简单跟金依交代了一下,果然,骆金依的态度与他设想的是一样的。
“鎏轩,你放心,我会和亦朗一起面对,帮亦朗重振旗鼓的!”骆金依握着拳头跟他表完态,又与他作别:“好了,我自己在这候机,你快去接黎向其和他舅舅吧。
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啊。
对了,等亦朗好了,我和他会一起去祭拜伯父伯母的。”
左鎏轩便放心的和她告辞,回到停车场,先开车去接了黎向其和他的舅舅,一起到墓园取了左鎏轩母亲的骨灰盒,便出发了。
骆金依到秦亦朗所在的医院时,秦亦朗已经醒来半天多了。
看着心爱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秦亦朗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亦朗,你是不是很痛,你怎么受伤的呢?让我看看你的伤?”骆金依眼眶瞬间泛了红,冲到秦亦朗的病床前,一把握住了秦亦朗的手。
指尖轻柔的触感让秦亦朗真切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温度,也让他彻底明白他没有处在幻境中。
“依依,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来,快坐下来休息下。”
秦亦朗回神后马上想到了骆金依风尘仆仆地来,一定累着了,赶紧指着床边的沙发让她坐。
“你好些没?”骆金依哪里坐得下来,上下打量着秦亦朗,眼睛就像扫描仪,一寸寸扫过秦亦朗的身体。
秦亦朗忙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受伤的左小腿手术很成功,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他尽量把自己的伤往轻了说,以免骆金依担心。
“你呀,就是喜欢报喜不报忧,怕我担心就把自己说得好像没受伤。”骆金依把行李箱推到一边,然后坐到了秦亦朗的病床上,紧挨着他。
秦亦朗的视线跟着骆金依转来转去,在心里感叹,以前依依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或许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鎏轩说得对,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和依依的未来,并没有真正听取过依依内心的想法。
他侧头看向骆金依,骆金依也看向他,许久不见累积的思念在两人之间发酵,化作了绵绵热吻。
一吻毕,秦亦朗觉得自己的伤已经不疼了;而骆金依俏脸微红,眼神发亮,唇角高扬。
想着亦朗有伤在身,骆金依又站了起来,咬了咬唇发问:“吃东西没有?你要吃清淡些的食物,最好是能炖点骨头汤。可这里太不方便了。”
“依依,我师弟小雷回住的地方去炖汤去了,一会儿会送过来的。你就不要操心这些,来,坐着歇歇,累了吧,坐那么久的飞机?”
秦亦朗满目心疼和关切,对自己的伤早就浑不在意了,反而是担心起骆金依来。
骆金依心里又甜又心酸,甜的是秦亦朗把她看得如此重,在这样的时候首先考虑的还是她;心酸的是这个男人承受了太多,把重担和压力全都自己扛着。
不好的都留给自己,好的才巴巴地捧到她面前。
生怕她受一点委屈,生怕他自己没有带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