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没多长,周围人多眼杂,楚玥璃和白云间全程没有任何交谈,有的只是王爷的高贵和奴才的卑微,旁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快到皇上的帐篷口时,白云间道:“你扶本王站起。”
楚玥璃来到四轮车的一侧,伸出了友谊的小手。
白云间将手搭在楚玥璃的手腕处,看似借着他的力量起身,实则微微用力捏了她一把,然后松开手,一步步走进了帐篷。
看着白云间跛足而行的背影,楚玥璃越发坚定自己要成为一代神医的决心!她想医治好白云间,让这个男人可以乘风破浪,不再受任何束缚。
陶公公去而复返,道:“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没看见顾侯来了吗?快点儿闪一边去。”
顾九霄坐在软轿上,缓缓睁开眼,慢慢下了软轿,在赵不语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帐篷内,俨然一副虚弱至极随时会昏厥过去的模样。
帐篷里,皇上端坐主位,白云间和太子已经分别坐在皇上的左右手处。顾九霄要给皇上施礼,被皇上免了,让他坐下说话。顾九霄颤颤巍巍地坐下后,又喘了两口气,脸色才有所恢复。
陶公公来到皇上身边,给他添茶。
皇上道:“你身上有伤,一旁休息即可。”微微一顿,“把小锤子叫过来,服侍寡人。”
陶公公低垂的眉眼中划过一丝暗芒,看不出任何异样地应下:“诺。”起身,走出帐篷,对楚玥璃道,“皇上让你贴身服侍,仔细着点儿。”
楚玥璃的唇角抽搐了两下,感觉事情要往自己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果然,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若不是陶公公对她点名,也不会惹得皇上注意。不过,这时候也不是争论是非的时候,唯有硬着头皮上了。楚玥璃深深看了陶公公一眼,道:“承蒙公公抬爱,奴才若是飞黄腾达,定不忘公公大恩大德。”
陶公公知道楚玥璃这话得用另一种方法来听,例如:若她被发现,要被责罚,定会咬住自己不放。
陶公公扬起手,照着楚玥璃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道:“算你有良心。”
楚玥璃“嘶”了一声,暗道:炒蛋!真他爹的下狠手啊!
大太监赵丰将一切看在眼中,嫉妒得两眼发红。他一直想要将陶公公取而代之,奈何皇上就是喜欢用陶公公。无法,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在陶公公面前混个脸面。结果,陶公公只把他当只狗,爱理不理。赵丰真是嫉妒上了小锤子。
楚玥璃和陶公公进了帐篷,乖乖来到皇上身边伺候。幸而,她伤的是小腿,并不是手臂。服侍起来,虽有些不得体,但是胜在能领会皇上的意思,斟茶倒水服侍糕点,那叫一个殷勤。
皇上喝了口茶,这才开口道:“方侯之死,你们怎么看?”
太子沉着脸,道:“方侯乃父皇的肱骨之臣,他遇害身亡,定要彻查才好。”
皇上问:“老虎吃人,如何彻查?太子可有需要彻查的证据?”
太子道:“方侯武功超群,其护卫长更是高手,即便是遇见猛虎,也不至于如此不堪。”起身,跪地,红着眼眶大声道,“儿臣请求父皇为方侯做主,必要寻到真凶!为方侯报仇雪恨!”
皇上道:“起来吧。”
太子起身,落座。
皇上问:“你们怎么看?”
顾九霄回道:“那个老色种,死就死了,”
太子怒道:“顾侯!你虽与方侯不睦,怎能说出此话?简直视国法如无物!”
顾九霄道:“他和琼珠那点儿破事儿,谁不知道?!皇上用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往脸上抹黑。而今他葬身虎腹,有何不好?难道非要大张旗鼓的调查此事,闹得尽人皆知?”
太子道:“顾侯阻止调查真相,难道是与顾侯有关?”
顾九霄道:“我一没参加狩猎,二也没有高手对付方侯,本侯就是一根直肠子,看他不爽,死了倒好。”
太子喝道:“顾侯!”
顾九霄脸色一白,捂住了胸口。
赵不语忙道:“侯爷?!侯爷可还好?!”
皇上皱眉道:“快叫太医!”
顾九霄道:“让皇上担心了。侄儿无碍,只是受不得惊吓。”
皇上对太子道:“太子要好好儿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才好。”
太子忍气吞声,道:“儿臣晓得了。”转而道,“顾侯身体抱恙,素来与世无争,最是敢爱敢恨,倒也敢做敢为。”微微一顿,目光从白云间的脸上一扫而过,“六弟素来心思细腻,且谋略过人。不如六弟分析一下,何人会杀方侯?”
白云间道:“太子言之凿凿,说方侯是被人所害,可有证据?”
太子道:“二十三匹狼,都能被六弟和陶公公斩杀于脚下,一头猛虎罢了,方侯和护卫长,又岂能不敌?”
白云间想了想,道:“以太子之见,方侯武功能抵几只狼?”
太子回道:“三四只。”
白云间又问:“其护卫长,又能抵几只?”
太子略一沉吟,回道“五六只。”
白云间道:“陶公公一人可应对十只狼,本王可应对八只,小锤子能应对五只。即便我们三人极力合作,每个人皆身负大小伤。太子如此关心方侯之事,可曾分心想想,臣弟和公公为何遇险?那二十三只狼,为何进入了狩猎圈?”看向皇上,“此番狩猎,前有猛虎后有恶狼,儿臣倒是希望父皇能彻查此事。”微微一顿,“然,狩猎本就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角逐,若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