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乙善后,将没死透的杀手集中起来,严刑拷打。
楚玥璃坐在火堆旁,冷着脸擦拭匕首不吭声。白云间斜倚在树干上,伸手,攥住了楚玥璃的手,轻轻捏了捏,留下一个别有意味的微笑,便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众人大惊。
楚玥璃忙去摸白云间的鼻息,当即颤声道:“王爷!王爷!”
骁乙忙上前,伸手探向白云间的脉搏,脸色就是一变。
楚玥璃瞬间爆发,尖声哭嚎道:“王爷!”
所有护卫皆是一惊。
骁乙道:“快,迅速回京!”
护卫们忙起身,快速做了一顶软轿。
混乱中,一位小眼护卫在树干处洒下几粒小米。
软轿做好后,骁乙招呼人抬起白云间,轻轻放到软轿上,向山下而去。
小眼护卫用脚尖踢了块石头,面冲众人下山的方向。
楚玥璃声称有五千两银票遗落在山上,让骁乙先下山,待她寻到,再汇合。骁乙点头应下,楚玥璃折返山上,看了眼小米和石头,却没有动作。
骁乙带人下山,不敢强行赶路,唯恐对白云间身体不好,于是一边派人去寻大夫,一边借用了一间民舍来休息。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小眼护卫悄然离开,原本昏迷不醒的丙文,睁开眼,跟了上去。
最后一队杀手赶来,包围了农舍。
结果,却看见白云间的微微一笑。
骁乙带人反包围了那些杀手,犹如瓮中捉鳖,逮了个严严实实。
楚玥璃拔出匕首,站在了白云间的身边,堵住了唯一的缺口……
血洗之后,留下一地尸体和五个活口,拔掉毒牙,五花大绑,丢在一边。
楚玥璃从农舍中找到一壶酒,几步跳上房檐,坐下,仰头猛灌了两口,应着风,说了声:“痛快!”
骁乙抬头看着楚玥璃,心中感慨颇深。
白云间望着楚玥璃,道:“阿玥。”
楚玥璃不搭理白云间,显然是在生气。
白云间轻轻一叹,道:“不得已而为之。并未有意隐瞒阿玥。”
楚玥璃一个酒壶砸下,在白云间的脚边开了花,站起身,指着白云间怒声道:“你给我滚开!赶着马车坠崖后,我便说过,不许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是如何应我的?!而今,竟骗我中毒!你演戏那般好,怎不去当个戏子?!若非我看出端倪,你们要全歼杀手,岂不是一直忧心忡忡?白云间,你就是个混蛋!”
白云间被骂,还真是绝无仅有之事。所有护卫都噤若寒蝉,不敢吭一声。小小的农家院,只能听见那只母鸡在咯咯咯咯地叫着。
楚玥璃气不过,掏出弹弓,上了铁珠,直接就将那只母鸡給爆头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啊!
如此彪悍,当真是舍她其谁?
楚玥璃杀人时眼都不眨一下,而今杀鸡虽不比杀人,但是所有人都有种身为猴的自觉,干脆将嘴闭得严丝合缝,心中揣测着自家王爷会如何应对。
想当然,应该是威严而拒绝威慑力的。
不想,白云间竟摇头一笑,亲昵而纵容地道:“真凶。”伸出手,展开手臂,“来,跳下来,消消气儿。”
哗啦……所有人的眼球都掉到了地上去,碎了一地啊!!!
这还是自家那个高冷的王爷吗?!这也太好欺负了吧?
楚玥璃本是有满腔怒火的,但是白云间的温柔以为,就好比她的灭火神器,虽不至于瞬间扑灭权当没有发生过,却也不离十了。剩下一簇小火苗,在那忽闪忽闪地垂死挣扎,最后也灭在了白云间的笑颜中。
哎……没救了。
楚玥璃认命了,从房檐上翻身而下,被白云间打横抱在了怀里。抻扯痛了伤口,白云间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声:“呜……”
楚玥璃很想怼白云间的伤口一下,终究没舍得,准备翻身从白云间的怀里跳下来,却被白云间抱着不放,低声道:“别动。”
白云间对骁乙道:“打水来。”抱着楚玥璃进入屋内。
楚玥璃掏出夜明珠发簪,撤掉缠在夜明珠上的黑布,让莹润的光晕照亮简陋的小屋。
骁乙打来温水,然后便退出去,守在了门外。
白云间坐在一个木头墩上,脱下楚玥璃的鞋袜,看见那满是血泡的小脚,眸光中泛起心疼的痕迹。有些血泡已经磨破,有些则是血淋淋的挺立着。白云间将楚玥璃的两只小脚泡浸在温水中,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洗掉上面的血丝,然后捞出,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自己的衣袍,将其仔仔细细擦拭干净,最后从腰包里取出一根较粗的银针,轻轻挑开那些尚未破皮的水泡……
楚玥璃垂眸看着白云间,见他眉眼轻柔,眸光认真,一颗心也随之柔软起来,就像中。上一辈子,她也曾听有人说过,恋爱太甜了,就像一颗心躺在了中。当时,她嗤之以鼻。而今看来,确实如此。若非亲身经历,当真很难想象这种甜美滋味。当然,若非刚才那些经历,这甜美滋味定要打折。她是个务实的人,宁愿白云间岁月静好,她碌碌无为,也不想再像今天这样,浴血奋战。
白云间道:“跟着我,许见不到荣华富贵,却要沾染腥风血雨。”
楚玥璃刚想说我还怕这个?就见白云间抬眼看来,缓缓勾起唇笑,道:“然,你无路可退。”
楚玥璃被气笑了。她道:“王爷,你这厚颜无耻的劲儿,可真是日增月益啊。”
白云间掏出帕子,仔细擦拭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