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永寿怀着无法分享的喜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着了,艾阳平既然让自己在这里当一个眼线,那么任命的事情就不会耽搁很长时间。
可惜的是,此时钟向阳根本不在镇上,而是下村了,钟向阳也是这十多年来老湖镇第一个这么喜欢下村的镇领导,其他的领导是什么时候村里出事了,这才去看看,平时没啥事就和村里相安无事,要想知道村里有啥情况的时候,一个电话把村干部叫来问问,真假不论。
钟向阳去的是五贤庄,去的时候告诉了齐振林,齐振林还担心他被村里人攻击,所以要让他多带几个人去,钟向阳说不用,林家兄弟那么牛逼,在村委会被人打断了腿,到现在都瘫着呢,谁敢惹火他?
他说的没错,五贤庄的村民私下里可是没少议论林家兄弟,说啥的都有,但是有一项是大家都达成了共识的,那就是不要和当官的斗,老百姓有几个脑袋够当官的砍的,所以,钟向阳到了五贤庄的时候,这里很安静,钟向阳去了村委会,一切如常。
“老书记,这村里发展的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唉,我年纪大了,折腾不起来了,要不,我还是算了吧,这书记和主任的位置,搞个选举,我也好回家养老了,真是干不动了”。
“老书记,这可不行,村主任可以选举,但是这书记的位置你得压着才行,有你在这里当靠山,村里乱不起来,要是书记主任都换了,万一不行呢,连个压阵的都没有,那不成”。钟向阳知道他为甚撂挑子,所以这个时候就得极力戴高帽子。
两人慢悠悠的来到了村后的山上,这座石头山已经削掉了一大片,不得不说,这里的石头是真的很适合水泥厂,而且这里离县城不远,石头便宜,这也是县水泥厂喜欢用这里的石头的原因。
“老书记,林家兄弟这些年从这个石头山上赚了多少钱?”钟向阳问道。
“唉,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也没见过他们的账目,反正就是一笔糊涂账”。
“糊涂账事小,但是我们做人不能糊涂啊,他们现在还咬着他们的这个案子不放,县委羊书记不胜其烦,我想着,要不老书记去一趟市里,镇上出车,去和这俩个兄弟谈谈,就说是我说的,他们要是继续纠缠那个案子的事,那村里和镇上就联合起来查账,他们自己没账的话,我们就去县水泥厂查,水泥厂不配合,那就走纪委,反正这事必须得查清楚,当然了,这事也就是我在推进这事,换个人基本也不想掺和这事了,但是我想掺和一下,因为这事我被停职了,我也感到委屈啊,对这事我还是很感兴趣的,既然要查,大家要追究,要闹,那就往大了闹,你觉得呢?”钟向阳问道。
“你说的往大了查是什么意思?”老书记问道。
“往大了查就是他们查案子,我查账,把这些年的这些事都掀开,既然是要把事说清楚,那就来个彻底的,到时候查到了是谁打他们的,那人去坐牢,查出来他们贪污了多少钱,他们去坐牢,同归于尽嘛”。钟向阳笑笑说道。
老头听了这些话,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强势,自己说话的分量也越来越小了,所以听了钟向阳的话,他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那就是老子不干了。
钟向阳下村并不是直接去村委会,说说话,喝喝茶,中午吃个鸡就回去了,老书记年纪大了,走不了太多的路,所以逛了一会就回村委会了,而钟向阳在村里胡乱走,碰到人就说句话,聊聊他们家里的情况,但是他有个原则就是不进门,就在大街上说,那些热情的农村妇女一听这是镇上的干部,还能放下身段和自己在这里闲聊,于是就想着让到家里去喝杯茶,可是钟向阳知道,现在很多村里的男人都在外面打工,家里都是妇女和孩子,自己要是没有规矩的乱进人家的家门,很容易被人说闲话。
所以,这一点他把握的很死,和一个妇女说话,至少保持五米以上,说话都是靠喊的,这样左邻右舍不在街上的邻居也能听到他们说了啥,不存在小声说小话的时候。
一些不像话的乡镇领导喜欢泡村里就是和某些女人打得火热,更有甚者是村村都有丈母娘,败坏了党的作风,也毁了政府的形象,所以钟向阳是从农村出来的,太知道农村这些人爱嚼什么舌头了。
走村窜巷,是为了了解老百姓的真实情况,要让老百姓认识你,你也认识他们,这样心里有数,村里的村干部不止村支书和主任两个人,还有其他支部委员,要想在农村里干成事,这些人也是依靠的对象,还得认识一些刺头,通过这么深入基层的熟悉情况,对于那些刺头也好做工作,所以,乡镇干部不下村,那纯属扯淡,也干不成工作。
“老侯,钟镇长去哪了?”姚永寿端着茶杯进了党政办,问道。
“下村了吧,说是去五贤庄,具体的我不知道,齐书记知道,你有事?”侯亚光问道。
“没事,就是觉得咱们这些干部,还就是钟镇长喜欢下村,唉,我们也得像钟镇长学习,光是坐在办公室里能知道啥,对吧?”姚永寿说道。
侯亚光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姚永寿,觉得这家伙有些反常,以往他对钟向阳的一些事可是说三道四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为钟向阳说话了,这话说的还这么恶心。
“老姚,你这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转向了?”侯亚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