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昆刚才很仔细的观看了沈星辰从购买毛料到解石的全程,出绿的那块毛料是一块很小的砖头料,四周都被人切过了,也不知道是从那块大赌石上切下来的,放在他的店里一般也就是拿来垫桌角的份,根本不屑卖,也没人会买,那位沈小姐也不像是能看出什么来的,不然她一早就把那块毛料买走了,这样的毛料谁也不好意思叫太高价钱。
而她在转了一圈回来,之所以会将熊一飞所有毛料都买下,估计也就是想要沾个运气,又或者说觉得在熊一飞这里解涨了,不好意思,想要给点补偿,给点小费。
初涉赌石界的年轻人一般都这样,不了解里面水深。
就这样都能捡到这样的顶级玻璃种帝王绿,这沈小姐的运气真可以称得上是逆天。
感觉沈星辰运气逆天的不止李昆,肖寒冷
着脸开车,不时瞥了眼旁边兴高采烈把玩那颗玻璃种帝王绿的沈星辰。
沈星辰根本就没有留意肖寒地脸色,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赌出了顶级翡翠,她今天的功劳可大了,不必管这男人如何阴阳怪气。
看到沈星辰高兴地样子,肖寒终于忍不住道:“刚才人那么多,你真不应该招摇。”
招摇?沈星辰有些不解想了一下后解释,“你误会了,这块帝王绿真不是我看出来的,纯粹运气,要不然我也不会等熊一飞要收摊了,才提出买剩下所有毛料,我也没想到能出绿,早知道我就拿回去再慢慢磨了。”
“我不是说这个。”肖寒这次倒没认为沈星辰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他就很留意沈星辰的一举一动,记得很清楚,解除帝王绿那块毛料。她根本没上过手,要是看一眼就能准确判断,以前她也不会因为耗尽精力,几次力竭昏迷。
“我是说解出帝王绿之后,围观人那么多,我们应该立即离开那里,我今天没料到你能解除那种顶级翡翠,带的保镖不够多,万一引起别人的觊觎,这块翡翠个子又小。混乱中很容易出事,姓熊那小子也就算了,毕竟毛料是他卖的。那个玉石店老板李昆根本就没有提出要拍照,你用得着那么好心么?那么小一块翡翠,拿在手里万一他来个偷龙转凤……”
肖寒是在看不上沈星辰这样的假好心。
沈星辰还以为什么事呢,当即讥笑起来:“你认为我是烂好人?自找麻烦?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的这份烂好心,今天这块玻璃种翡翠就到不了我们手里了。你是不是平时缺德事做多了,推己及人,整天提心吊胆怕被人害?连偷龙转凤都能想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真能这样做,也只能由他去了,比明抢强。”
“凡事小心一点。防患于未然,真出了事,你哭都没地方哭。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多么?”
肖寒不明白沈星辰这种女人平时都在想什么。
沈星辰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在盘山,要是你肯出一百块,你我之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这个问题肖寒从来没想过。他不是那种常做好事的人。
沈星辰满脸落寞的笑了笑:“那天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包括老赵仓库里毛料摆放的位置。可我不记得你也在,从外表上看,你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忽略的,我不记得是因为除了金峰,在场多数人的脸在我心中都变了形,一个个变得扭曲,可怕,毫无人性见死不救,一百块而已,要是你当初给我一百块,今天你不用太过费心机。
区区一百块,都不够你们给服务生一次小费,可是你们却不肯给,你们宁愿在赌场,在酒楼一掷千金,却不肯拉陷入绝境的人一把,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救助别人不是我们做人的道理么?”
肖寒淡淡道:“你从来没有听过好心没好报么?小学课本上没读过农夫和蛇的故事?”
“这不一样,一百块换一条人命与你们丝毫无损,给一个弱女子一百块能有什么危险?”沈星辰轻轻叹了一声,“不过人生际遇不同,每个人处事的态度也不同,就像我自己,很多想法跟一年多以前都不一样了,也许你的做法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我虽然已不再那么坚信好人会有好报,不过呢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我愿意方便别人一下,不妨告诉你,今天在熊一飞那买的所有毛料,无论是开头第一块还是最后一块,我都没有任何把握,也没指望能切出绿,特别是后边那几块,我纯粹想要帮他一把,因为我听说他爷爷病了,需要钱治病。”
“听说,谁知道是真是假,现在骗子多的是。”肖寒语气微微不屑。
“真假有什么关系么?现在不是白给钱,而是实实在在买东西,第一块的时候我是很认真挑选。”沈星辰看着前方,又是一个红灯,车停下了,她看着前方过马路的人群,道,“只是最后这几块,我真的是纯粹想要帮忙,反正也不贵,就当赌场赢钱请客或者给小费了,并没有什么损失,至于富雅轩的老板,就这几块废料,人家也好心出借解石机,我也大方一点又如何,就算你们商场上不是也讲究一点人脉讲究和气生财么?同是做珠宝生意,今天给李昆一个面子,说不定那天就能用上。”
车子发动,沈星辰又自嘲道:“在你面前说如何做生意,我是不是在班门弄斧?今天我太多话了,大概是兴奋了点。”
说完,沈星辰又看了看手中的帝王绿,这块帝王绿真的很美,完全不用什么打磨就如此光滑细腻,天然就是如鸽子蛋一样大小水滴型吊坠,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