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我们两个就像那两条鱼,我们与其这样相濡以沫,相互消耗,不如你现在好好休整,然后离开,不要再管我,我挺喜欢这洞的,我……我愿意留在这里。”
蓝可蔓淡淡的轻声说着。
“等我死后,你可以把我体内的那枚血咒蓝莲花丹丸取出来,这样你……就有了能量离开这里。”
蓝可蔓摇了摇那只颤抖着的苍白的手掌,祈求的说道:
“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就当为了我,还有我阿娘……我父亲,他们没有了我,会痛苦致死……会活不下去的,你……星月,我希望你可以代我活着,帮我去照顾好他们,让他们安度下半生,可以的话,把他们当做你的亲人一样对待,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希望你能答应我!”
那掌心里的泪珠,终是盛放不下,溢满流出,冷露气息芬芳馥郁,又夹杂着灵血的滚烫,让凌星月再也无法忍受那痛楚。
低头瞬间,凌星月眉间那枚火焰的印记又隐现而出,似乎更加猎猎明显起来。
“不,这是什么狗屁故事!”凌星月哑着声音,不知是太过于痛苦还是太过于眩晕,凌星月竟然口出恶言来。
“蓝可蔓,你听着,我不管是谁和你说的这个狗屁故事,通通忘掉,你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还觉得相忘于江湖,不如相濡以沫呢!”
蓝可蔓并不恼怒,也不辩解,只是轻柔的拉了凌星月的手掌一下,继续声音微弱的轻声说道:
“星月,我以前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似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我记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似乎在那个梦里,我是认识你的……”
蓝可蔓缓缓的下坠了些身子,把头轻轻的侧了过来,枕在凌星月的臂弯里,缓缓闭上眼睛,呓语似的说:
“很奇怪的是,我到现在都记得一些梦里的情景,某些片段,很是清晰……”
“凌星月,你要活着。”
“凌星月,我,好不好?我特别喜欢。”
凌星月震惊的听着蓝可蔓诉说着以前两人在一起的前尘往事,痛的无法呼吸,呆滞的听着蓝可蔓呓语的低吟:
“当我安息时
我希望你活着
我等着你
愿你的耳朵继续将风儿倾听
你就可以闻着我们
共同爱过的竹叶的清香
等到那时
愿我的所爱
你还活着
因此而过的更加绚烂和芬芳
……”
“你以前就给我念过,蔓儿,就在你的梦里,你还记得吗?”
凌星月缓慢低沉的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话,就再不言语,难忍的剧痛,只让凌星月觉得腑脏剧痛难忍,四肢似乎被周围的空气拉扯着像要断裂。
四周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片又一片耀眼刺目的红色似火焰般猎猎在眉间闪烁。
体内被压制的灵力,哪被压制的灵力似乎突然强烈了许多,那压制的力量,那雪女上神的灵力压制符咒似乎要支持不住,无法掌控,巨大许多的力量挤压着凌星月,使他快不能呼吸了!
这猎猎的火焰似乎要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要撕裂,每一段骨头都要挤压成粉碎!
凌星月继而惊恐的发现,蓝可蔓没有了声息,确切的说,他说完以后竟然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凌星月惊的只觉得从面部到四肢都僵硬了起来,他紧握着蓝可蔓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他不要,他不要世界这么安静,他不要这里没有任何声音,除了他似乎要震破胸膛的剧烈心跳声。
凌星月的耳朵嗡嗡作响,身体四肢百骸再不能动,也不敢动,他甚至不敢轻轻的低头看一眼。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凌星月哑着声音极轻极轻的叫了一声:
“蔓儿?”
那声音由于喉咙紧缩,而抖的不成样子,哑的不成样子。
许久许久的安静,这寂静无声压的凌星月就要崩溃了,那眉尖猎猎火焰突然灼灼燃烧起来,凌星月从身后抱着蓝可蔓,喉咙抽搐,蓦然发出了一声破音嘶吼的长啸悲戚,那千疮百孔摔碎破烂的嘶哑声音似乎要将人心都击的粉碎。
“她死了……她离开我了……”
“不不不,不可以!她不可以死的!”
凌星月低头,牙齿狠狠撕咬开手腕,股股的滚烫的鲜血抚就到蓝可蔓的嘴边,可是蓝可蔓并不下咽。
凌星月双眼焦灼,眼角已然迸出丝丝血痕而不自知,只是低头倔强的捏开蓝可蔓的嘴角,要让蓝可蔓喝下他的滚烫灵血,好苏醒过来。
“蔓儿,你张口!你撑住!你还有你阿娘、你父亲!你不能死!”
凌星月不管不顾,又下口撕咬的更深一些,似乎要将自己体内的热血流净才会罢手。
“蔓儿!你张口啊!我会救你的!你不要放弃!”
凌星月已近痴魔。
“你为了我,你就当为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为了我好不容易才修成的人形,好不好?蓝可蔓!蔓儿!你不能这么……这么绝情,求你!蔓儿,你醒来!”
凌星月疯狂低喃着,狠狠撕咬着自己的手腕,一次次抚就在蓝可蔓嘴边,鲜血渐渐浸湿了蓝可蔓的胸前衣衫,又丝丝流入了地面。
凌星月看着不断有鲜血从蓝可蔓嘴角溢出,那乌红的颜色刺痛的他快要喘不过起来:
“你咽下去呀!蔓儿!你不要放弃!求你!……”
说到最后,凌星月的嗓音越来越哑,越来越低下去,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