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宝的母亲点了点头,示意道长说出来自己的请求:
“老人家,我的小师弟到时候要为你的儿子芝宝治疗他的哑疾的时候,恐怕需要取他几滴身上血做药引,这个您放心,绝对不会伤害到他的性命,而且我小师弟有麻沸散,连疼痛都感受不到的,到时候,我说实话,这药引不仅仅可以治疗芝宝的哑疾,还能帮助我小师弟一把,而且就这一次,您看您能答应吗?”
芝宝的母亲思索良久,如果不答应,那么芝宝就永远不会讲话,这对于芝宝是一个多么大的遗憾,况且,自己的在世不久,就算答应不答应又能如何,可是看这位道长,着实不像坏人,也就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道长看芝宝的的母亲答应了,也是欢喜异常,继而接着对着芝宝的母亲说道:
“您老人家说的那灵芝,我们师门竟然有过记载,按照记载来说,您老人家不是没有见过您的夫君是吗?那是因为他不能让生人看见的,就是说,除非……除非您百年之后,您才能再次与他相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的这位夫君,应该就在这个院子里,一直陪伴着您呢,可惜的是,他的灵,不能被您看到,他也不能帮您做些什么,但是您不用担心,您日后肯定会看到他的!”
芝宝的母亲听到道长说的话,眼眸瞬间有了光彩,指着院子外面的一颗竹子说道:
“你真的在外面吗?难怪竹子在这个山下的其他地方都不能生存,可是却可以在我的院子里生长,尽管缓慢,可是年年都青翠欲滴,却原来是你在守护着它,好让我有个念想,你原来一直都在呀!”
“你为何不早日告诉我,你是担心我会自残,让自己的灵魂找寻于你吗?我知道你想让我好好活着,你想芝宝好好活着,你是对我说过,一千年,你总会找到我的,是了,你很早就找到我了,对吧?可是我现在这枚丑,这枚老,你会不会嫌弃我?再也不愿意看见我呢?如果你不嫌弃我,你就让竹叶摇摆几下吧……”
道长、芝宝还有榻上的老人一起望着窗外那株这个山脚下唯一的翠竹,指尖那翠竹瞬间摇晃如飓风掠过,甚至好像摇晃出了一片欢欣雀跃来。
芝宝忙对着母亲说道:
“娘,娘,娘,您快看!您快看!父亲一直在等着您呢!”
可是榻上的人却微笑着,缓缓的倒了下去。
“娘!娘!”
……
芝宝一下子嚎啕着哭出了声,道长将芝宝揽进了怀里,轻轻的拍了派他的后背,然后伸手指了指窗外那株翠竹。
竹叶竟然瞬间全部跌落,然后又一阵风过,竹叶消失不见,连那翠竹的竹竿也渐渐枯黄起来,看来父亲和母亲真的都离开了。
“芝宝,你不要哭了,跟我上山吧,我会陪伴你先给你娘过完他的后事,然后我会治疗好你的哑疾,让你再也不受着哑疾之苦。”
“还有,芝宝,你父亲想来是带着你母亲回了山上,师傅的道馆也是在山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将你家里这株翠竹移到道馆,看看它是否会恢复清脆,在我看来,想必你的父亲和母亲也会一直陪伴着你呢。”
芝宝依言,和道长将母亲葬在了小院里的翠竹之下,继而将那株翠竹旁的小竹取下,带着追随着道长去了道馆。
如此经年过去,直到道长的小师弟彻底将那枚灵丹练成,直到小师弟又收了弟子,交给她医术,直到山上慢慢只剩下了他和小师妹还有那株青葱生长的翠竹。
如果不是芝宝一次下山游玩,远离了道馆所在的那片山水,他也不会遇到石林旁那个男子,那个让他只见了一眼就想追随一生的男子,让他彻底沉沦了自己的男子,就是当时尚还年轻的大汗。
事宜,他千方百计的要留在那个男子的身边,甚至不惜放弃师傅和师叔费劲千辛万苦才治疗了他的哑疾,让他开口说话,似乎这一切对于陪伴在他身边,都不重要了。
也许是自己也有灵族血液的原因,当真只爱一个,再也不会转移,芝宝渐渐的将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他只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日日夜夜伴在大汗身边的那个最得力最信任的哑巴侍卫。
从一开始的芝宝,就知道大汗的心里有一个人,那个石林中的女子,她叫小湖,大汗甚至为了他可以丢掉自己的性命,芝宝都明白,但是芝宝不悔,陪伴着他,关爱着他,保护着他,让他开心,让他幸福,这就是他的坏了幸福之处,只要大汗有笑容呈现,芝宝就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所以他才知道可以用心头血救大汗,但是他也知道,师傅曾经告诫过他,他的心头血一生只可以取五次,多了会伤害本体,说来说去,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上一次他看大汗那么伤害自己去哀求小湖跟随他回宫的时候,芝宝就想取心头血救助大汗的,可是他担心自己也取血晕倒,没有办法带大汗回宫,恰好小湖又愿意相救大汗,芝宝就勉力压住了自己相救大汗的想法。
现在大汗的体内有了芝宝的血液,芝宝蓦然觉得更加幸福了起来,想起来喂给大汗丸药的时候的那抹触感,芝宝那一贯漠然的脸颊陡然晕红了起来。
芝宝紧紧的贴着门看着,无意中看到大汗终于将那枚灵芝的芝盘慢慢的喂了有一寸见方的大小,不禁又想到自己也是这么喂大汗吃药的,面上一红,悄悄的离开了门边些许,不再盯着里面的情况,既然大汗无事,那芝宝也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