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因为我还有我阿娘……我父亲,他们没有了我,会痛苦致死……会活不下去的,你……星月,我希望你可以代我活着,帮我去照顾好他们,让他们安度下半生,可以的话,把他们当做你的亲人一样对待,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希望你能答应我!”
那掌心里的泪珠,终是盛放不下,溢满流出,冷露气息芬芳馥郁,又夹杂着灵血的滚烫,让凌星月再也无法忍受那痛楚。
低头瞬间,凌星月眉间那枚火焰的印记又隐现而出,似乎更加猎猎明显起来。
“不,这是什么狗屁故事!”凌星月哑着声音,不知是太过于痛苦还是太过于眩晕,凌星月竟然口出恶言来。
“蓝可蔓,你听着,我不管是谁和你说的这个狗屁故事,通通忘掉,你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还觉得相忘于江湖,不如相濡以沫呢!”
蓝可蔓并不恼怒,也不辩解,只是轻柔的拉了凌星月的手掌一下,继续声音微弱的轻声说道:
“星月,我以前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似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我记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似乎在那个梦里,我是认识你的……”
蓝可蔓缓缓的下坠了点身子,把头轻轻的侧了过来,枕在凌星月的臂弯里,缓缓闭上眼睛,呓语似的说:
“很奇怪的是,我到现在都记得一些梦里的情景,某些片段,很是清晰……”
“凌星月,你要活着。”
“凌星月,我,好不好?我特别喜欢。”
凌星月震惊的听着蓝可蔓诉说着以前两人在一起的前尘往事,痛的无法呼吸,呆滞的听着蓝可蔓呓语的低吟:
“当我安息时
我希望你活着
我等着你
愿你的耳朵继续将风儿倾听
你就可以闻着我们
共同爱过的竹叶的清香
等到那时
愿我的所爱
你还活着
因此而过的更加绚烂和芬芳”
凌星月怀抱着已然昏沉的蓝可蔓一边亲吻着她的额头,一边哽咽呢喃着:
“你以前就给我念过,蔓儿,就在你的梦里,你还记得吗?”
……
蓦然,清晰的场景和凌星月最后说的那句话,像炸雷一样闪过蓝可蔓的脑海和耳畔:
““你以前就给我念过,蔓儿,就在你的梦里,你还记得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蓝可蔓蓦然惊醒,凌星月说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他竟然知晓我所做过的那些神秘莫测的梦境?还是说,我所做的那些梦里,完全都有他的存在?那么梦里的那个人是他?
似乎有几个夜晚,蓝可蔓竟然都梦到相似的场景,特别是从润玉壁洞被凌星月救出来那个夜晚,蓝可蔓的梦境竟然无比清晰,似乎梦里有片竹林,有个对自己甚为关切的女子,依稀似乎还有一只小小的活物在自己脚边,甚或臂弯,就像现在的小灵狐一样可以让当时的自己甚为开心、温柔和喜悦漫漫。
那种真实感,在蓝可蔓惊醒过来的一刹那,似乎有了“庄周梦蝶”的错觉,似乎在瞬间就觉得那梦里的场景才是真实存在的,而醒来的时刻,才是在做梦。
直到自己的母亲楚莲一边抽泣一边又惊喜的拉住蓝可蔓的细腕手掌的时候,蓝可蔓才彻底苏醒过来,却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是梦里一个女子殷殷地呼唤自己名字时候的那种真实的情感,似乎犹在耳边,蓝可蔓伸掌下意识的想呼噜触摸一下脚边,只因着那个似乎是只猫,又似乎是只别的小动物依稀腻偎在自己脚边的感觉,甚为清晰。
待蓝可蔓探出手去,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也已然被母亲楚莲紧紧的握住,而自己也仅仅是盖着锦被躺卧在自己的寝房屋帐。
而现在,蓝可蔓竟然又一次清晰的记起了在自己昏倒前,凌星月和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难道梦里的人,自己竟然还有一个没有记起,他说他在梦里的时候,自己给她念过同样的诗句,可是蓝可蔓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梦里曾有过凌星月的面容,哪怕是他的一个身影,蓝可蔓都不曾遇到过。
……
蓝可蔓伸出食指、中指和拇指指尖抚上额头,才发现自己这样惊惊呆呆的蓦然痴痴的坐着,早已把放置在自己额头上的小玉的手背当做自己的眉尖,捏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小玉细心的将自己的手掌掌心和手背交替着在蓝可蔓的额头碰触着,一边用另一只手触摸着自己的额头,细心对比着,细腻的感觉着蓝可蔓额间的温度。
这些日子以来,蓝可蔓过于忙乱,而小姐的身体又一直都不甚康健,可是不要再受了风寒,生病了才好。
“小玉,你在干什么?”
蓝可蔓发现自己欲捏向眉心的指尖竟然捏到了小玉微凉的手背上,吃了一惊,伸手将小玉凉润的手掌从自己的额心拿下来,看着小玉满面疑惑,由于不知道小玉在干些什么,倏尔面上又恢复了一副疑惑呆滞的模样。
小玉看到蓝可蔓这痴痴的样子,心里吓的“突突”直跳: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小姐因着经历的事情太过,太过于杂乱,再加上主母病重,小姐又贴身伺候,竟然把小姐累病了不成?她似乎又恢复成以前有些痴的样子了?若真是这样,可如何是好?雪女大神在上,您可千万要保佑我家小姐,不要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