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星月并没有回话,刘管家又接着颇忧心忡忡的低声说道:
“这也是当今圣上的心机使然啊,您是我们王府唯一的传承,他是想知道您是否能和老王爷一样英勇果敢,智谋无敌,可是又不愿意拿大队人马给您来指挥,说直白一些就是练手,若您这次能胜,那么以后必然会招您回京,且委以重任,若您这次败了,死的也不过都是草原牧场上您所有的心腹,士兵和将士,密报里还说,也会将老王爷几个心腹的老部下一并送来草原,却把他们的家眷全部留扣京城,这是想一举断掉老王爷所有的根基呀。”
凌星月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当今圣上这是担心,若自己是个无用的一品军候,那么朝廷就不想再这么养着自己了,而又担心若自己战败被杀,老王爷的众多老部下会心生怨恨,所以干脆一并把你们全部派到这草原上来,若你们兵败,那么你们身在草原,或者战死,或者心甘情愿独自回京,夺你兵权,后再恩赏,也显得是朝廷恩德。
若你们胜了,小王爷侥幸没死,那么恢复你王府荣耀,但是那几个心腹之人,也会调离你的身边,从此以后直接受皇帝统领,而凌星月仍然是一品军候,若再有边境战事,你还是需要出征杀敌,只不过绝对不会再让你一家独大而已。
这也是皇家的帝王之术,最简单的一项了,凌星月百年修炼也不是白来的,这些把戏还是一看就懂的。
刘管家心里担忧,面上也隐隐显现出来,终还是考虑再三的说了出来:
“若这次定下来要打,您和思图少爷想必都是少不了的,可是你们二人,毕竟年龄尚小,又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我实在是担心,担心……”
凌星月看到刘管家不忍直说,就直接接了过来:
“你是担心我和思图都战死边疆是吧?”
说完,凌星月站立起身,傲然说道:
“这个草原牧场,是我拼掉性命也会保护的一片土地,你且放心,我这许多年的兵书也不是白读的,当年老王爷的兵法我也不是白白记录在案的,一直到现在,先来无事的时候,总是翻阅当年老王爷留下的战事纪要,思图更是如此,思金耀思大管事一直也没有断了对他的军事方面的教导,区区一股瓦剌匪兵,不足挂齿,你不要过于担忧了。”
凌星月在屋内踱了几步,又奇怪问道:
“可是我在这草原,怎么没有听说这瓦剌匪兵侵扰牧场之事呢?”
刘管家低声回禀:
“我们草原牧场甚是广阔,再加上在我们的牧场边上,本也还有几个小一些的草原牧场,是分封给别的军候文官的,只不过他们长期不在他们所属牧场驻扎常驻,里面都是一些普通的牧民,所以那些牧民的死活更是没有多少人关心。
再加上一旦被侵扰,牧民们除了逃跑,也无他法,但是如此一来,就会丢失很多的牛羊、马匹,到了该交贡的时候,这些牧民就更加凄惨了,轻则杖责,重则会丢掉性命,事宜,据估计,是这些匪兵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深入不到我们这里来,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从今天开始,加强巡逻的好。”
凌星月点了点头,心情也有些沉重的说道:
“看来不久的将来,我必然会被快马招回京城商谈此事,就算千里良驹,这一去一回怎么也得半月甚至一个月余,再回来怕是这牧场上就会战事要起呀。
若我回京述职,这草原牧场上的安全,你们和思金耀四大管事务必要加强,特别是蓝家,务必护好他们,幸好现在雪冻风冷,倒春寒尚还毒辣,若两月后,牧草丰盛之时,牛羊四处散开,恐怕这股匪兵会更加猖獗,一定要提防他们的散兵的骚扰甚至是趁机盗取我们的牛羊马匹。”
刘管事点头恭臂,表示认可,继而又说起了思府的一些事情:
“小王爷,若这次朝廷真的要您领兵出征这股扰乱边疆草原的贼人,那么思家肯定是要尽力参战的。
特别是思大管事,想当年也是老王爷的得力手下,只不过是老王爷实在不放心别个来管理这偌大的草原,所以才安排了思金耀这个得力心腹来了这里。
虽然这草原远离京城,又苦寒难当,可是毕竟是我凌王府最大的牧场,也是老王爷最基础最根本的保障。
其实老王爷在世时候曾经提到,若有一日,我王府后代子孙无人有大将才华,再无人替圣上征战沙场,那么这个草原牧场就是我们凌王府最后的退守之地。”
说道这里,刘管家想到了当时老王爷将凌星月托付给自己时候的谆谆嘱托:
“刘管家,我现在把凌星月这个孩子一力托付给你,他从小脾气耿直,虽然看起来身量不矮,可是你我却皆清楚,他体格一直不甚强壮,且一直有些小孩子的性子,我也曽寻过京城名医帮他看过,皆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可能以后一辈子他都这个样子了。”
老王爷说道这里,拳拳的慈父之情满溢在脸上,再不像他平日那种杀伐果断的样子。
刘管家顿时泪流满面,知道这是老王爷担心自己那天战场出了意外,向自己托孤的意思,不禁泪姗满襟,早已跪伏在地,静听老王爷的嘱托和吩咐:
“若日后,凌星月并无很大进步,那么圣上所赐予的荣耀和抬爱,总有一天必然会收回。
但是他毕竟还是会记得我这个心腹老人对当朝所做的贡献,一时半会儿总不会做的太过分,若凌家后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