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回复道:
“这有什么的,弯腰低头就弯腰低头呗,没事,你快些将马车赶到那小门处,我好抱着思图少爷直接进他小院,若被思管事知道了,思图如此模样,我恐怕不禁不能好好的照顾思图少爷的病痛,还得挨一顿祠堂家法,你也切不可外传,知晓吗?”
那个车夫忙恭臂答应,还言辞恳切的说道:
“思图少爷一直都甚是雅正和煦,即使我们偶尔犯了错,从来都是给我们机会改正,能帮忙掩盖就掩盖,是在帮助不了的,也会帮着向思金耀管是大人求情,您放心,我肯定会严守少爷醉酒一事的。”
言毕,车夫小心轻声的将车马赶到了思图小院的那个小侧门处,伏底身子,探进去手臂摩挲了一小会儿,就拉出了一根麻绳,使劲一向下拉动几下,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小门的门栓应声掉落,马夫小厮使力缓缓将小门推开,刚好容得江北怀抱着思图进入。
由于门量是在矮小,江北在进入的时候,不得已深深的弯下腰低着自己的脑袋,可是怀里又抱着滚烫发烧的思图,不得已双臂用力将思图尽力托起,上半身又得尽力低矮,这两相错间,江北的薄唇竟然不小心瞬间蹭过思图炽热的双唇,那一刹那间的碰触,差点让江北双膝酸软,跪倒在地。
也幸亏门量低矮,小厮被江北宽实的后背挡住,也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江北太累手滑,差点摔倒,也并不以为意。
待江北好不容易将思图抱进少爷小院里思图的卧寝宽塌上,江北早已累的后背都出满了黏黏的汗液,满脸更是热涨的通红,江北伸手摸了一下思图的额角,那滚烫似乎更加炽烈了,忙伸手叫小厮过来,伸手入怀拿出一粒丹药,口中吩咐着:
“你速去取一碗开水来,将此丸药用水化开,再拿一木勺过来,我好喂你们的小少爷喝进去,他的发烧应该会很快好转。”
带小厮快要出门的时候,又殷殷叮嘱:
“这粒丹药世间难得,仅此一丸,是我祖爷爷交给我救命的,你万不可遗失,千万小心!”
小厮听闻此言,赶紧用手紧紧握住,就要出门取水,突然又停下疑惑的对着江北问道:
“即使救命丹药,为何现在用上,我看思图少爷似乎还没有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为何不留着以后必要的时候再用呢?”
江北却怒道:
“现在就已经是必要的时候了,难道不让思图尽快醒来,要到第二天被思管事发现,再狠狠的打他一顿吗?这还不是紧要时候,那什么时候是紧要时候?再说了,这丹丸祖爷爷既然可以给我一颗,若你家少爷以后遇到什么大的为难,我拼了性命也会再要来一颗,救他性命的,你快别耽误了,快去快回。”
说完就不再看那小厮一眼,只是默默的炽烈的看着仍然昏迷不醒,满身酒味的思图,继而轻轻的将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双唇,缓缓的抚动了几下。
良久,那小厮方端着碗盏过来,江北有点焦灼,忙接了过去,口中不觉数落了几句: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快点递给我!”
那小厮忙将碗盏递过去,才回复道:
“今天蓝家可蔓小姐芳辰华诞,我家思图少爷早早的就把自己小院里厨房的小厮婆子丫鬟们送到蓝家府上去帮厨了,所以整个小院都没有热开水可用,我不得已去了思家大厨房,又担心别人看见,问这时什么,所以才静静等待那些都有事离去,我才提了热水壶赶紧过来少爷小院的,所以才晚了些。”
听见小厮说道,思图把自己小厨房的厨子都送去蓝家府上了,不觉气恼,狠声说道:
“你们思图少爷难道自己都不要吃饭喝水了吗?还都送过去,这要是被思管事知道了,又该说他太过于沉湎儿女私情,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
虽然一边如此狠声数落着,可是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不拖拉,一只手掌轻轻的托起思图的后脑,托起之前还将思图浓密柔软的发丝抚开顺平,担心不小心弄痛了他,另一只手端起碗盏,小心俯就思图的唇边。
可是思图由于高烧再加上沉沉酒醉,早已无法自行张嘴吞咽,无法,思图只好让那小厮过来端着碗盏,自己一手托着思图后脑,一手持调羹盛了一勺,轻轻用勺尖启开思图的牙齿唇瓣,将那丹药化成的水一勺一勺的缓缓喂了进去。
这顿药直喂了快半个时辰,方才喂食完毕,江北托着思图的那只手掌早已酸累不已,却强忍着勉力支撑,不敢有一点抖动,怕药水呛到了思图,再引起他的反胃呕吐,那思图可就觉得更加难以忍受了。
喂食丹药完毕,江北挥挥手让那小厮出去了,出去之前,还告诫他,万不可泄露思图少爷酒醉之事,每人问起便罢了,有人问起,就说思图少爷略感风寒,无需探视,有自己这个蒙坝县城最好的医者在,第二日必可以好转的。
屋里幽暗静默,小院里其他人都取了蓝家,大院里的小厮丫头们没有传唤,一般也不到思图少爷的小院里来,思金耀、思夫人还有几个侧夫人都被蓝家请去主桌作陪了,事宜,这思家到处安静静的,江北却觉得甚是喜欢,终于可以安静的和思图呆上几个时辰了。
思图服下丸药不多时,急促的呼吸就渐渐的平稳起来,身体也不那么僵硬,慢慢的舒展过来,江北探手轻抚了一下思图的额头,发现那热量也迅速